退燒藥的作用生效很快,橋井甜躺下後沒多久就在藥效的作用下睡著了。
等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她不知道齊木楠雄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隻記得在進臥室前他主動提出要交換聯係方式,並對橋井甜說如果周一還是不舒服的話可以在Line上給他發消息,他會幫忙向老師請假。
不過這次醒來後她覺得發燒症狀減輕了很多,再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可以去上課。
被子裡的溫度有點高,身上還有出汗後留下的粘膩感,橋井甜不舒服地動了動,決定先起來清洗一下。下床的時候還是有點暈,但並不像中午那會頭痛欲裂,她披了件外套,防止不小心再次受涼。
屋子裡黑漆漆的,除了她的拖鞋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彆無動靜,好像自始至終家裡就隻有橋井甜一人,齊木楠雄的到來隻是一場幻覺。
父母在的時候跟父母住,被織田作收養後又跟幸介他們住,說實話橋井甜從未有過獨居的經驗,剛搬過來的那段時間裡處處都不習慣。
日常生活上諸如料理家務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照顧幸介他們都有了經驗。就是身邊一下子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受,特彆每天回家後沒了弟弟妹妹們的吵鬨聲,需要獨自麵對屋子裡毫無人氣的沉寂。
這樣的落差,再加上點水土不服,使得剛到東京的橋井甜病了一場。
大概是跟織田作生活的那些年讓橋井甜不自覺養成了不給他人添麻煩的性格,生病的事她誰也沒告訴,隻是用異能搞了點甜點填了填肚子,吃下退燒藥躺在床上硬生生挺了過去。
本以為這次也要采取差不多的辦法熬過去——而且說不定會比上次還糟糕,因為藥還過期了——結果沒想到齊木楠雄出現了。
橋井甜打開了客廳的燈,白色的光線照亮了客廳裡的模樣——先前暫時放在餐桌上還未清洗的便當盒與便當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的保溫杯,旁邊還放著空杯子和一板吃了一粒的退燒藥。
她扭開杯蓋,水蒸氣從杯口上升擴散,把裡麵的水倒在玻璃杯裡,觸手溫熱,是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退燒藥要在飯後吃,因此她沒倒太多,淺淺一小杯,先用來潤了潤喉。
放下杯子,廚房裡傳來了“滴滴”的一聲電子音。帶著疑惑,橋井甜進到廚房,卻發現電飯煲亮著運轉的燈,剛剛響起的是保溫後的定時提示音。
按下暫停保溫的按鍵,打開蓋子,一股熱氣撲麵而來,橋井甜往裡看了看——電飯煲裡正溫著一鍋粥!
可能是怕單純的白米粥沒什麼味道,這鍋粥裡還另外放了一些火腿丁和豌豆。
難怪聞到的是鹹香的氣味,想著,橋井甜的肚子發出了一聲抗議。
粥的味道很不錯,清淡的同時又不至於沒有味道,吃完後她覺得身上的無力感退了不少,胃裡也不再是空蕩蕩的。
她沒有立馬吃藥,而是出了客廳。路過玄關的時候,她不自覺往那邊瞟了一眼,目光觸及乾淨整潔的地麵時一頓。
先是消失的便當袋,然後是桌子上的溫水和藥,再是電飯煲裡的粥,現在玄關的臟汙也不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事實——
齊木楠雄的出現不是幻覺!
那麼這些事都是誰做的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剛喝下的粥似乎在這時開始散發熱量了,橋井甜覺得有股暖流從心底騰起,隨著血液的運輸逐漸湧向全身。
一個人的屋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冷清,連她的步伐都稍微輕快了點。不過看到那段樓梯時,橋井甜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她謹慎地一級一級踩過台階,這次要是再摔了可沒有齊木楠雄在後麵扶住她。
把床上沾上濕意的床單被罩換成乾淨的,橋井甜去浴室裡洗了個澡。雖然她知道病還沒好最好不要洗澡,但她實在有點無法忍受出了汗後身上的感覺。
收拾好自己,又將換下來的床單被罩和睡衣丟到洗衣機,她回到客廳吃了藥,帶著一身清爽躺到了床上。
閉上眼前,橋井甜想了想,從床頭櫃那邊摸來手機。打開Line,她看到了那個今天剛加上的賬號,賬號一看就是新號,連係統默認的頭像都沒換掉。她按了按鍵盤,敲出一段話,按了發送——
[Sugar:今天多虧齊木同學了,謝謝!]
齊木楠雄回複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她消息發出去沒幾秒,對話框裡就飄出了對麵消息的氣泡——
[齊木楠雄:不客氣,好好休息。]
[Sugar:貓貓點頭.jpg]
[Sugar:正準備睡了。]
橋井甜發完這條,那邊頓了一會,過了半分鐘才有消息發過來,一看還是個表情包——
[齊木楠雄:貓貓收到.jpg]
看著這個跟自己同係列的表情包,橋井甜沒忍住,小聲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平時麵無表情的齊木同學也會發表情包,而且這兩者一結合竟意外地可愛!
她收起手機,沒再回複這條消息,帶著好心情閉上了眼。
本以為睡了一天晚上會很難睡著,但橋井甜閉上眼後還是很快就陷入了沉眠,這一覺特彆安穩,完全沒受那些記憶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