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形,人人都心知肚明,但也隻能按照婁時儀鋪好的台階下去。
婁老爺子重重的喘了口氣,“時儀說的對,都出去。”
老爺子發話,他們也不好再在這杵著,尬笑著迎合。
“是,那我們先出去招待了。”
“扶著點五叔母。”
婁老爺子出去前,看向婁梟,年邁的嗓音含著警告。
“賓客都到齊了,事關婁家的顏麵,你給我差不多點。”
見婁梟沒有答話的意思,婁時儀扶著老爺子往外,陪笑道,“嗬嗬,二哥心裡有數的,我們先去外麵等吧。”
關門前,她看向婁梟跟簡歡的方向欲言又止,像是想勸,又沒法勸,搖搖頭走了。
人都走了,空氣中隻剩下白酒的辛辣無聲蔓延。
最濃鬱處,是簡歡腳下。
紅色的旗袍被打翻的酒洇濕,腳下儘是碎玻璃片,步履維艱。
自從酒被打翻,簡歡就跟被按了暫停一樣,一動不動。
尤其是此刻,會客廳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下巴一疼,臉被捏著抬起。
看到她眼中蒙著的水霧,婁梟扯動唇角唇,“嗬,又這麼可憐。”
目光順著被旗袍勾勒的曼妙腰身往下,落在地麵。
腳尖點點,“來,給我說說,這裡麵有什麼。”
呼吸一窒,簡歡喉間不自覺吞咽,被他捏起的細頸被抬到一個無法躲藏的高度。
“怎麼不說話,不是很會說麼。”
簡歡被大力抓著去看地上的碎片。
低暗的嗓音活脫惡鬼低語,每一字都帶著血腥味兒,“想讓我死是不是?”
“嗯?是不是。”
簡歡被抽乾了力氣,不知如何應對。
從婁梟發難開始,她就知道事情敗落。
沒法狡辯,也不想狡辯。
可婁梟不讓她逃避,指間的東西貼到她眼前。
“來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