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烈日穿不透江水的冰涼,混雜著江麵的潮意,濕乎乎黏在臉上。
郝仁就著風啃了個麵包。
又拎了另外一個朝婁梟走過去,“二爺,你還是吃點…”
還沒說完,麵包就被接過去,包裝袋扯開,幾口就吃完了。
郝仁還維持著遞給他的動作,開玩笑道,“我還怕你茶飯不思,打算勸你吃點,結果你這就吃完了,我倒是白想說辭了。”
婁梟斜了他一眼,幾日未眠,一雙眼依舊迫人有力,隻是身上縈繞著一股無形的躁鬱叫人不敢靠近。
“你以為我是那為情情愛愛要死要活的毛頭小夥?”
郝仁想說點什麼,又憋了回去。
“宮偃失蹤的消息已經捂了幾天了,早晚捂不住,我怕宮家那邊會有動作。”
宮偃近來在宮家那些大刀闊斧的動作已然引起了不少宮家長輩的不滿,對他這個家主頗多看法。
要是知道他生死不明,必定將這個死坐實了不可。
雖然希望渺茫,但萬一簡歡還活著,難免會受到連累。
這些天他們封鎖了消息。
可這也隻是暫時的,時間久了,宮家不可能不知情。
“那就不瞞了。”
婁梟咬著根煙遮著風點火,“直接告訴他們,但凡敢來京城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走。”
低啞嗓音裡的血腥氣混雜著江水的土腥,湧出一股子蕭索。
恰好有人過來彙報。
“二爺,肇事的兩名司機都抓到了。”
郝仁下意識看向婁梟。
薄唇扯起弧度,“走,去玩玩。”
郝仁打了個寒顫,聳肩跟上。
……
“啊!”
慘叫聲回蕩在地下室。
婁梟的上衣已經看不出顏色,頸間延至下巴迸濺的一溜血珠流下青筋暴起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