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車笛,劇烈的撞擊。
失重感下,車砸入河麵。
四麵八方的水湧進來,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水淹沒。
想要呼吸的口鼻被水灌滿,視線也被河水攪亂。
那一刻,是簡歡第一次毫無保留的直麵死亡。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時,她被人死死抱著往車外拉。
偏偏在這個時候,她的腳卡在了變形的車座縫隙裡。
時間不等人,每一秒的停留,都是生機的流逝。
可抓著她的人一直不放棄,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她隻能看到從他口中溢出的水泡。
終於,她被從車裡拖了出去。
可是他們都已經精疲力竭。
四麵八方都是河水,平日看上去還算平靜的河麵底下是極其危險的暗流。
她不會遊泳,那種四肢都碰不到邊緣的感覺讓人恐懼至極。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緊緊抓著她的男人。
在她因為窒息嗆水掙紮時,他不停的說。
“抓緊我。”
“千萬彆放手。”
冰涼的河水,絕望的溺斃感……
猛然睜眼。
簡歡按著胸口大口呼吸才驅散了那真實夢境帶來的痛苦。
當天的記憶太過清晰,以至於一連兩天,她都在做出事當天的噩夢。
轉頭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宮偃躺在衣服上,她自己則是靠坐在一旁。
那天他們被水衝到了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周圍隻有他們容身的這個廢棄水質監測站。
宮偃不知是傷了還是溺水,一直沒有醒過來。
她倒是還好,但腿上受了傷,行走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