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很想勸說自己,婁梟未必會那樣做。
爸爸做的錯事,跟哥哥沒有關係。
可是過往的種種告訴她,婁梟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手臂承受不住堆積的痛苦,一點點從水池邊滑下。
失去支撐的簡歡蹲到地上,抱著自己,努力的尋求一點點安慰。
“咚咚-”
護士敲了敲門。
“您還好嗎?需要我為您做什麼嗎?”
簡歡不想回答,可她知道不行。
“不用,我馬上出來。”
“好的,那我在外麵等您。”
聽到護士離開,簡歡緩緩站起,走進了淋浴間。
洗漱好出來,簡歡想了想,還是把照片留下了。
放進內袋裡,又用絲巾掩飾了一下。
出於一種自我保護,她不想讓婁梟知道她看到了這些。
她怕自己又被關起來,耳聾心盲。
與其激怒他撕破臉,倒不如自己去尋找爸爸跳樓的真相。
簡歡回神時,她已經站到了停車場。
夜色中,沒關的車門,一條腿擱在外麵,姿態隨意。
看著地上的煙頭,不難看出,他等了有一陣了。
她以為會是司機來接她,沒想到駕駛座坐的是婁梟。
繞到副駕駛坐下,車開出醫院時,她低聲問了句。
“你,怎麼沒先回去?”
婁梟打了把方向盤,“然後?把你丟這兒當留守兒童?”
簡歡唇微張,卻不知如何應對。
如果說,在沒看到那些相片之前,她還能安慰自己,或許婁梟並沒有做什麼,海城畢竟是宮家的天下,要出手也是宮家出手。
可是看到那實打實的證據,她已經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