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見他不說話,簡歡著急了,“你乾嘛不講話,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婁梟抬手托住她的後腦,把她抱到腿上,哄小孩似的拍了兩下,“你休息一下,醒了你問我什麼我都告訴你。”
“真的?”
“嗯,真的。”
……
淩晨四點。
天際已經泛白,臥室裡拉著厚厚的窗簾,等同黑夜。
床上,女人窩在男人懷裡,有力的手臂環抱著她的背,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
明明空間寂靜,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暗潮。
打破安靜的是簡歡。
她趴在他胸口上,喃喃,“我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總是發燒,隻能媽媽抱著我睡,一放下我就要哭。”
“爸爸不得已,戴了媽媽閒置的紅色假發,披上花被單,掐著嗓子哄我,還被媽媽拍照片嘲笑了很久。”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她恍然不覺,“那時候我不想學琴,半路改成跳舞,我爸爸愁的睡不著。其實他不是氣我半途而廢,而是怕我錯過了學舞蹈的最佳時期,重新拉伸骨骼會受罪。更怕我舞蹈上沒有成就,會後悔今天放棄鋼琴的決定。”
“那段時間,我哥偷偷帶我去學舞蹈,爸爸每次都要配合我們撇腳的謊言。”
“爸爸他……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爸爸……”
“還有哥哥,他被稱作天才,可是沒人知道,他背地裡付出了多少辛苦,有次他拉琴太久了,筷子都拿不住,他開玩笑說,如果換成弓弦,他估計就能拿住了,可他再也拉不了琴了……”
簡歡說不下去,眼淚洇濕了男人胸口的布料,她喃喃自語,“可是為什麼呢,明明我們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偏偏是我們呢。”
回答她的,隻有沉默。
她說著說著又開心起來,自說自話,“不過現在哥哥能站起來了,我也能重新跳舞了,宮靈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她攀上了他的肩膀,側臉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而且我還有你,再過幾年可能還會有我們的孩子。你永遠都不會騙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