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必須要離開他,回到司家。
她要在那個環境下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爸爸的死。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在日複一日中淡忘這一切。
婁梟自然也是能看出的,所以他不讓她走,不讓她清醒,他要她就這麼沉淪下去。
簡歡望著他侵略性極強的眼睛,冷靜道,“如果你非要我留在這,早晚有一天,我會瘋的。”
她無法放縱自己跟害死爸爸的人在一起,隻要看到婁梟,她就不可控的去想婁梟是怎麼逼死了她爸爸。
她想為爸爸報仇,可是對他的愛就像是鎖鏈一樣,禁錮著她。
夾在愛意跟恨意之間,夾在對親人的愧疚跟愛人的感情之間。愛不能,恨不得,遲早有一天,她會發瘋。
婁梟垂眼看她在崩潰邊緣的臉,心裡清楚她說的是事實。
可是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哪怕是她真的瘋了,他也必須要她。
簡歡的頭被他按在胸口上,所以她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偏執瘋狂,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跟內裡滾著的戾氣。
明明抱的這麼緊,可她的身體卻像是流沙一樣,怎麼用力都無法攥在手裡。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良久,婁梟開口道,“你不是想要宮靈的命麼,她快死了,你想不想看看?”
聽到宮靈,簡歡死寂一般的瞳孔才動了動。
如果說婁梟是最後那把用來殺人的刀,那宮靈無異是殺人凶手,她害了她全家,她利用爸爸的善良,把他們一家人都拉進了地獄。
想到爸爸被她折磨的那些歲月,她就恨不能她能被千刀萬剮。
閉了閉眼,“她不是被霍家帶走了,你帶我去,霍芸山會讓麼。”
婁梟撫著她的後腦,“不用擔心,霍芸山有個好兒子。你想見,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