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窗外的那位,一臉黑氣,捏著盒涼透的餃子,又是灰心又是氣惱。
他還以為顧音音要冷鍋冷灶的過年,巴巴趕來送餃子,結果人家熱熱鬨鬨的,反倒是他在這吹著冷風。
霍風一想到自己開了大半夜的車到這來,就覺得自己昏了頭了。
就這麼送上去太難看,可連句話都沒說就走又不甘心,兩邊想想,竟就這麼站下了。
……
窗內,金語一直往外看,惹來民宿老板玩笑,“金語看什麼呢?這迎財神要初五,你現在看也太急了。”
金語打了個哈哈,隨後拉拉顧音音,“姐,我怎麼看外麵那個人,那麼像是之前那個呢?”
顧音音抬眼,看到外麵一根倔鬆似的人,不是霍風又是哪個。
這會兒外麵飄起雪來,他穿的不多,黑色的大衣肩膀上都是碎碎的雪花,明明車就在旁邊也不上去暖和著,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置氣。
霍風站了這麼久早冷了,況且他站了這麼久,要是顧音音有心見他早就出來了。
之前他放了她自由,現在連個見她的借口都沒了。
半年前他滿腦子都是雜事,現在冷靜下來細想想,也能猜到顧音音的想法。
前塵的紛擾都隨著霍芸山離世煙消雲散,她如今的生活是自由的,嶄新的。
偏偏他是個舊人。
霍風越想就越灰心,轉頭上了車。
看到那盒子餃子,打開,早已涼透,粘粘黏黏的擠在一起。
他撚起吃了一個,身上的冷勁兒一路鑽進胃裡。
就在霍風心灰意冷時,車窗被敲了兩下。
車窗降下,是個半大孩子。
“姐姐問你要不要進去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