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奈正坐在沙發上邊啃著蘋果邊看電視上的女子排球賽，她一隻手還握著電話搭在耳邊, 正敷衍地嗯嗯啊啊著試圖打發對麵打過電話來的麻煩學弟。
赤葦站在開放式廚房的洗碗槽旁邊擦著盤子, 一邊漫不經心地瞥著電視屏幕，一邊聽禮奈打電話。
“你們開聯誼會就開聯誼會, 乾嘛要我幫你們找妹子啊？”
“能不能靠本事開聯誼啊，為什麼要學姐為你們伸出援手啊。”
“我認識的妹子質量都很高的，配你們可惜了。”
“……沒有歧視你們的意思……好吧, 其實我是挺嫌棄你們的。”
禮奈沉默了一會兒, 似乎是在聽那邊的學弟的哭訴。
她隱隱有些心軟，歎了口氣的樣子。
赤葦擦乾淨手, 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擠進禮奈和沙發之間，坐在地毯上, 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禮奈回頭看了他一眼, 順其自然地靠在他身上, 嘴裡還在試圖教育學弟：“等到畢業了, 你入職的公司基本上每周都會組織單身聯誼會的，放心吧。”
“當然了，前提也是你能順利畢業。”
“……我是在讓你好好學習, 沒有詛咒你的意思。”
“好了拜拜，我男朋友削蘋果給我吃了, 我去吃蘋果了。”
“不管你怎麼誹謗我也無法改變我有男朋友的事實, 顫抖吧單身狗, 掛了。”
赤葦見她掛掉電話, 有點好笑：“我是不是該給你削個蘋果？”
“那倒是不必。”禮奈晃了晃自己手中還沒啃乾淨的蘋果核，“我有的呢。”
“誰打電話找你？”
“哦，是學校的學弟。讓我給他們介紹女孩子幫忙組織聯誼會的……現在的男孩子真是的，滿腦子談戀愛交朋友的想法。”
赤葦一頓，吐槽禮奈“你不是從初中就滿腦子這種想法”的話還是被舌尖壓下了。
倒是禮奈今天居然在看排球比賽，讓他有點詫異。
“怎麼忽然對女子排球感興趣了？”赤葦一邊從後麵將手繞到前方，撥了撥禮奈的劉海，一邊問道。
禮奈的視線黏在電視屏幕上，女子排球的賽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她心不在焉地說：“學習一下，學校組織的運動會，有個顛球項目，我忽然覺得我可以。”
“……？”赤葦有點意外，“你報名排球顛球了？”
“沒，被趕鴨子上架的。”禮奈蹙著眉，“我想了想不能太丟人，所以要先做好準備。”
赤葦一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禮奈喃喃地說道：“雖然對手基本都是菜雞，但是就算是菜雞，我也要做鶴立雞群的那個菜雞。”
赤葦：“……”
不愧是你。
但是赤葦還是有點不懂，為什麼禮奈放著家裡現成的資源不用，偏偏跑去看電視學習。
……難道電視上學習運動會有用嗎？又不是減肥操，她到底在想什麼？
禮奈似乎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又指著電視屏幕對赤葦說道：“我從前就很奇怪了，輸了的隊伍的話，是真的會控製不住哭出來嗎？”
“唔，覺得不甘心的話肯定會控製不住流淚吧。”赤葦看著電視上因為輸了比賽而捂臉抽泣的女生們，點了點頭對禮奈解釋。
“男女都會？”
“男女都會。”
禮奈眨了眨眼，扭頭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赤葦。
赤葦直覺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他不想回答，索性伸手去捂禮奈的眼睛。
“哎呀。”禮奈將赤葦的爪子扒拉開，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問你什麼奇怪的問題。”
“……誰知道你的惡趣味呢？”
禮奈勾著唇角：“那麼贏的一方也會哭嗎？為什麼呀？激動嗎？”
“贏的一方？一般來說隻能說是因為激動吧。”赤葦還認真思考了一下，“贏家沒有什麼哭的必要吧。”
禮奈眨了眨眼，舌頭吐出來搞怪地轉了一圈。
赤葦立刻有了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我記得，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大概是木兔前輩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大賽的時候……”禮奈摸著下巴，回憶道，“你們跟那個什麼學校比賽來著，叫什麼狢阪高校……？”
赤葦一頓。
“你還被換下場了一段時間。”禮奈用手肘拐了拐他，“你記得不？”
“……”
赤葦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那場不是沒來嗎？”
他記得那一場結束之後禮奈在聊天軟件上問他有沒有獲勝，還恭喜了他，之後又道歉說因為家裡有事所以沒能去現場之類的。
“我當然來啦！你的比賽我每一場都去了誒，又是寒假，沒什麼事情，我去看你的比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禮奈卷著自己的鬢發，笑著說，“那天確實是因為爸爸回家我出門晚了點，到達場地的時候你們已經開始了。”
“……”
“似乎是打得挺艱難的？我也忘記了，你知道我對排球比賽並不是很感興趣的……”
“……”
“後來比賽結束後，我先遇到了木兔前輩，就一起去找你。”禮奈眨了眨眼，看著赤葦，“後來發現你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很沮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