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述新劇進展順利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試妝當天,冉述妝都沒卸便直接簽了合同,劇組怕他拒絕,各項條件給得都不錯。
緊接著,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他便進組了。
他其實是一個救場的。
這部劇之前定的男主人選,在前不久播出的一部劇小爆了一把,乾脆坐地起價,提出提高片酬。
劇組預算有限,沒法再提片酬,而且原男主提的片酬的確有些離譜了。
原定男主便一直拖著不簽合同,眼看著預定的開機時間就要到了,怕是劇組不得不妥協。
原定男主沒想到,劇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簽了冉述,如期開機。
為此,原定男主團隊發出通稿,說劇組給的條件苛刻,隻能簽過氣藝人,這部劇想要大熱十分困難。
很多娛樂營銷號開始唱衰,表達出的意思都是不看好這部劇的前景。
誰能想到,開機不到二十天,冉述就帶著這部劇上了熱搜?
隻不過這次的熱搜,冉述依舊上得不情不願的。
*
這部劇是一部古裝劇,大部分都取實景,劇組乾脆入住深山叢林。
叢林深處沒有像樣的住所,冉述也隻能住在林間的小木屋裡。
條件的確惡劣了一些,冉述倒是不在意,工作的時候,他那嬌生慣養的嬌氣勁兒就會收斂起來,從來不會搞特殊。
一天的拍攝結束。
冉述拿著手機看著手機屏幕,嘴唇撅得老高,小聲嘟囔:“我不加你,你就不加我?我進組都十六天了,都不知道來問問我?我可是住在深山裡!”
他不爽地起身,打開門去找助理:“小齊,幫我烤點……”
走出去,便看到助理在和女朋友視頻電話呢,他又退了回去。
助理都有對象了,他還是單身呢。
他都單身整整兩年了!
都怪桑獻!
這時,他聽到了窗外出現了聲音,恐怕是他最近一直在喂的小貓咪來了,於是興奮地打開窗戶。
打開窗的一瞬間,他便看到了自己喂養的黑白花紋的小貓咪,正和一隻橘貓做著沒羞沒臊的事情。
冉述:“……”
你們了不起!
你們有對象!
你們還在彆人的窗口啪啪啪!
貓都有對象了,但是他沒有!!!
冉述做了一個深呼吸,依舊未能將這一瞬間的怒氣壓下去。
他隻覺得氣血翻湧,如同煮沸的水,直往天靈蓋衝,他需要扶著窗框才能站穩。
他回過神來後,指著兩隻同樣震驚的小貓咪罵道:“我以貓糧喂你,你卻還之狗糧,小破貓你過分了,我非得給你們兩個絕育不可!”
或許是他痛罵時的語氣著實不善,驚到了兩隻小貓,兩隻小貓迅速逃離。
冉述卻不依不饒,乾脆躍出窗戶去追,說什麼也要逮到這兩隻不知羞恥的小貓咪,給它們上一課,知道什麼是人間險惡。
夜色已深。
天空如浸了濃墨,黑暗延伸至天際,極遠處黑暗使得天與地混在一起,竟然看不到儘頭。
山間沒有路燈,冉述追了一段路程後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直接摔在了山坡上。
倒地後,他許久沒有爬起來。
也不是摔得特彆嚴重,而是他一瞬間回神,思考他剛才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為什麼要黑燈瞎火的跑出來追兩隻貓?
他緩緩起身,膝蓋有點疼。
“噝——”他疼得倒吸一口氣,氣得直哽咽,“好疼啊……都怪桑獻!”
他努力站起身來,忍著疼,慢慢地下山。
怕被小齊知道他剛才的丟人事,特意沒從門進房間,而是再次翻窗戶翻了進去,還不忘記關上了窗。
他在沙發上坐下,挽起褲腿看了看,看到膝蓋磕破了皮,正在流血。
活動一下關節,確定問題不大,就是有點疼。
他拿出碘伏給自己消毒,尋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創可貼,並排貼了三個。
之後,再小心翼翼地換了一身睡衣。
夜裡,他躺在床上竟然失眠了。
他想桑獻了。
他開始腦補再次見到桑獻時要怎麼罵他,越腦補越興奮,精神抖擻到了淩晨才睡著。
*
第二天,他拍攝完一上午的戲,一個人坐在劇組臨時搭建的遮陽棚下,趁小齊去給他領盒飯的功夫,挽起褲腿看自己腿上的傷。
傷倒是無所謂,不影響拍攝,他主要是怕傷口依舊在流血,臟了戲服。
他用棉簽塗了些碘伏後,再次貼上了創可貼,重新整理好褲腿。
這時小齊端著他的午餐過來,詢問道:“冉哥,你真不要湯啊?”
“嗯,喝了總去廁所,這裡的廁所怪臟的。”
“好的。”
主要是……湯裡都是發物,影響傷口愈合。
冉述有苦說不出。
當天,他們的拍攝還沒結束,場務和統籌便匆匆地找了冉述,詢問:“冉哥,您受傷了?”
“啊?你……你怎麼知道的?”冉述震驚不已,難不成他昨天晚上去追貓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您受傷了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還能照顧著些,不應該是看新聞才知道。”
“新聞?”冉述趕緊拿出手機查看消息,看完不由得眼前一黑。
原來,他的站姐也跟著來了林子裡,並且藏匿起來用“大炮”拍攝他。
他沒想到他都躲在遮陽棚的角落了,站姐還能清晰地拍攝到他膝蓋上的傷口。
這個消息很快被散播出去,引起了一場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