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角轉得飛快,看了一眼之後便快速轉了回去,手速驚人。
【仿佛看到了,又仿佛沒看到。】
【我認真看了,那裡安全,就是飄著什麼東西。】
【是不是嬰兒啊?】
冉述醞釀著再去看一次,卻注意到桑獻喂來了薯片,知道桑獻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放鬆一下,不至於一直緊繃著。
他張口要吃,桑獻卻把手移開了一些。
幼稚!
他瞪了桑獻一眼,正要再次吃,桑獻再次移開。
他是誰啊,他是冉述,抬手便給了桑獻一下子。
桑獻不但沒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將薯片喂到了冉述的嘴裡。
【看到叔叔抬手給老板一個大比兜的時候,我呼吸驟停,結果老板居然笑了?】
【笑聲好酥啊我的天!】
【感覺老板很寵蜀黍!】
【讓我磕一秒,就一秒!】
【蜀黍和老板的畫麵大屏,遊戲小屏很難實現嗎,給我切過來!】
冉述沒理彈幕,繼續遊戲,再次轉換視角,看向浴缸。
浴缸裡的確是血水,上麵漂浮著一團肉一樣的東西。
冉述正在研究這團肉是什麼,就看到那團肉動了動,接著發出了嬰兒的哭聲。
“啊啊啊!”冉述嚇得驚呼出聲,定睛一看才確定,“是一個沒成型的嬰兒,怎麼跟一團爛肉似的?不會是還沒足月就被剖出來了吧?”冉述正在分析,就看到爛肉嬰兒突然哭著往外爬,動作迅速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撲到他的身上來,朝著他靠近。嬰兒在爬的時候,臉頰上的肉仿佛掛不住,左右甩著,畫麵可怖至極。
冉述嚇得趕緊操作角色出了浴室,把門關上後,他才把鼠標扔了出去。
他按了暫停,坐在椅子上靜坐了一會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伸著胳膊找桑獻,顯然是要求抱抱。
冉述再次出了畫麵,看直播的人隻能聽到很輕微的聲音。
“嚇死我了……”冉述哽咽著說,聲音悶悶的,似乎是在另外一個人的懷裡說的。
“害怕就不播了。”
“簽合同了,今天得播滿兩個小時。”
“我付違約金,我們不播了。”
“我就是有點害怕,遊戲不難,我緩一會……”
彈幕瞬間沸騰。
【這是我能免費聽的嗎?】
【老板好溫柔啊,他在安慰叔叔!】
【低音炮太好聽了吧,低音炮YYDS!】
【嚇哭了哈哈哈哈,叔叔不愧是你,看到你要直播恐怖遊戲就已預料到結局。】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好好磕嗎?】
【撒嬌的叔叔,嗚嗚嗚,我的心融化了。】
【我們都來直播間了,你們隻給聽聲音嗎,到鏡頭裡麵來安慰,讓我們看看!】
【恨不得衝過去轉攝像頭。】
【這是我看直播最無能為力的一次。】
過了一會兒,冉述過來調整攝像頭,調低了高度。
眾人正在不解,就看到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坐在了椅子上,冉述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的畫麵,顯得冉述格外小鳥依人。
【西裝的正確安利。】
【這個西裝,這個身材,我沒了!】
【這個身材穿西裝太完美了。】
畫麵裡,身著西裝的男人握住了鼠標,因為鏡頭調低,他們能夠清晰地看到男人的手。
手指纖長,手掌格外的大,甚至能夠通過這雙手猜測到主人的身高絕對不低。
男人握著鼠標,繼續遊戲。
冉述緊張地握著男人的手臂,指著屏幕似乎是在指揮:“你按這個鍵前進。”
“嗯,你剛才介紹得很清楚,我聽到了。”
【啊啊啊,這個聲音,太欲了!】
【這是什麼貴族的聲音啊。】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什麼叫攻受分明。】
冉述對著鏡頭解釋:“不是我不播啊,他幫我過去這個地方就行。”
【沒事,我們挺喜歡看老板的。】
【鏡頭上移一些能看到臉就更好了。】
【隻看到喉結我就已經沒了。】
【十分鐘內,我要老板的詳細資料。】【為什麼一個直播,我看出了偶像劇一樣的效果來?】
【這是劇本嗎?】
【說劇本的那位多慮了,看《不是我》就能知道,叔叔演的時候都表演感很強。】
【沒錯,叔叔演的時候就真的是在演,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覺得這個老板不是雇來的演員,氣質是不會撒謊的。】
【查到西裝……天文數字。】
桑獻替冉述操作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了,再次進入浴室,嬰兒都不見了。
桑獻很淡定,甚至去看了下水道,想看看是不是躲起來了。
都沒有。
桑獻的淡然讓冉述覺得,他也能行,於是將桑獻趕走。
直播的攝像頭再次調整,冉述重新開始遊戲,依舊是吼著為自己打氣:“現在我們去下一個房間!我看了!我開門了!開了,沒有!完美,我們繼續!”
十分鐘後。
“啊啊啊!臥槽臥槽!我不玩了……”冉述再次摔鼠標。
就在冉述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時,房間裡突然亮起了七彩的光,熟悉的音質極差的音樂聲傳來:“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冉述看向桑獻,問:“這算植入嗎?”
“在幫你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