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述倒是很淡然:“不就是被砸禮物嗎,習慣就好了。”
說得很平常,但是得意味十足。
陸以然又沒興趣了,轉身回去繼續打坐調息。
他不喜歡看血腥的畫麵,對錢的感覺也很淡,畢竟他家在房地產最熱的時候就是房地產大亨了,在房價開始有了下降趨勢後,迅速收手,轉做其他行業,家裡實力非凡。
不然,他也沒辦法拿到那麼多塊地蓋自己的房子。
*
傍晚,陸以然帶領著冉述和談硯種植爬牆月季。
冉述真的非常懷疑,陸以然是為了找免費的勞動力,才同意參加真人秀的。
看著月季苗,和下沉庭院的牆壁,冉述問道:“這裡是不是得有個架子固定?”
“嗯,我現在做。”陸以然說著戴上手套,從一邊搬來早就準備好的竹子,現場劈開,手起刀落,動作乾淨利落。
竹子劈開均勻的寬度和長度後,陸以然開始編架子。
談硯和冉述看得目瞪口呆,這是真有點實力,並且早就做過千百次了,不然不會這麼熟練。
冉述真心感歎:“你應該參加野外生存類的節目,你這樣的放荒山野嶺裡都能獨自求生吧?”
“我不太合適。”陸以然實話實說,“我動手能力強,但是我嘴巴很挑剔,沒有充足的食物,或者吃得不夠滿足,會導致我的心情很喪,從而失去動力。”
“你很特彆。”冉述幫陸以然遞過去竹條時又道,“不過,你也夠好養活的,能喂飽你就能活下去。”
“差不多。”
編織到後來,他們發現竹子似乎不夠。
於是乎,陸以然騎著三輪車帶著兩個人去買竹子。
到了市場門口,冉述剛站穩就有人將一個一歲大的孩子放進了他的懷裡,弄得冉述一怔。
“小夥子,幫我抱會兒孩子,我去吵一架。”一名婦人說著,擼起袖子就去跟一個男人吵架去了。
“欸?!”冉述抱著孩子,和孩子大眼瞪小眼,他還有點不會抱孩子。
陸以然和談硯也是錯愕的,還看向了節目組,似乎是在詢問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結果節目組的人也很迷茫。
冉述看過去,聽到女人罵道:“還買豬頭肉?我看你像豬頭肉!自己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你還買肉買酒去串門?!孩子怎麼辦?孩子尿不濕尿了一泡都舍不得扔。”
男人理直氣壯地反駁:“用尿戒子不行嗎?我不也是用尿戒子長大的,非得用什麼尿不濕,乾那些洋事!浪費錢。我買點肉怎麼了,也不能總喝他們的,我請一次客你就這麼沒完沒了的。”
冉述抱著孩子旁聽了一會兒,越聽越覺得女人要罵不過了,氣得走過去將孩子還給了女人:“你靠邊,我幫你罵,嘴笨得啊……”
女人重新抱回孩子,就看到一個長相極為俊朗的男人擋在她的身前,幫她罵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說彆人,自己沒能耐,隻會讓自己女人和孩子受苦。你不去彆人家蹭酒喝,你也不用去請客。”
“你誰啊?!”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看看你那窩囊樣,褲|襠裡竄稀,蹦不出來一個狠屁。”
冉述還要再說,就聽到節目組提醒:“冉老師,注意一下臟話。”
冉述也有閒心回頭問:“哦,你們節目組不消音?”
“嗯……”
“那行,我知道了。”
“錄什麼錄?!我家裡的事你們管得著嗎?”男人看到攝像機後當即吼道。
“你家裡的事彆人是管不了,但是你出來丟人現眼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你,對家裡人這烈火般的脾氣,威震八方,比黑白無常還奪魄勾魂。
“說著不科學的育兒觀念還理直氣壯,隻能證明你的見識水平低得如鬆江深坑,凹進去的是你無底智商,陷進去的是你貧瘠的知識儲備。
“二兩酒就能讓你雄赳赳氣昂昂,仿佛哼哈二將助你身旁,威風凜凜隻對自己家的妻兒。真有那氣魄,至於因為幾兩酒錢讓你的老婆抱著孩子,跨越大半個鄉鎮來找你協商?”
“你、你……”男人氣得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但是冉述的嘴就像連珠炮一樣,叭叭叭個不停。
陸以然看了一眼,便招呼談硯進去買竹子:“我們兩個去買竹子。”
談硯不解:“可是冉哥他一個人……”
“放心吧,再來十個人也罵不過他一個。”
這就是來自對家的絕對信任。
“那萬一動手了呢?”
“真人秀扛攝像機的人,個個體魄超強,他們不會看著冉述吃虧的。”
“哦……”於是乎,冉述一個人站在商場門口罵人,陸以然和談硯雲淡風輕地進入商場挑選竹子,還能討價還價。
店主不願意,陸以然指了指門口:“那個是我朋友,要不等他罵完了,我讓他來講價。”
於是乎,店主給了陸以然滿意的價格,讓陸以然買到了足夠的竹子。
等兩個人將竹子搬上了三輪車,對冉述一招手。
冉述這才停止,跟著上了三輪車,對那個男人嚷嚷:“好好對你老婆,你看看那孩子眉眼和你一模一樣的,估計是不能沾顏值的光了,隻能靠你們兩個努力給他打拚出一條路了。”
緊接著,三輪車載著三人離開,留下呆愣愣的一家三口以及圍觀群眾,深藏功與名。
談硯扶著座椅隨著車身搖晃身體的同時道:“冉哥,我覺得你適合說Rap。”
“是吧,我也覺得我有天賦。”
“說不定還能作詞作曲。”
“對對對,我記不起歌詞的時候就瞎唱,但是還覺得我瞎唱的歌詞很合理,這不就是作詞天賦?”
“可以試試啊!”
傍晚,院落裡亮著燈,冉述和談硯種月季的時候談論著作詞作曲的事情。
陸以然被他們兩個人煩得雙目放空,最終起身:“我去做飯。”
“好。”現在這兩個人,已經非常期待陸以然做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