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與蘇小萌坐在碧波環繞的靈礁之上,滿臉惆悵地眺望著遠方的仙海,他們已在這荒寂的仙島上困頓了十載春秋,縱有天地之能,此刻亦求助無門,形容他們的處境再恰當不過。隨著日月流逝,林新的心境愈發煩躁不安,似乎體內封印的一隻妖獸隨時可能破繭而出。
蘇小萌的情狀亦是相似,憂慮之色溢於言表,每日的焦躁不安如同步入劫境般痛苦不堪。然而陳曉雅卻是與眾不同,她似乎頗為珍視這靜謐的時光,全心全意關注著林新的一切,對此樂此不疲。
“這般每日坐在此地守望,真的有意義麼?”林新略帶焦慮地問。
蘇小萌依舊凝坐未動,語氣平淡而堅定:“這是我們逃離此處唯一的途徑。”
“逃離?!”林新冷笑一聲,“如此等待著仙舟的路過,與那守株待兔又有何異?”
蘇小萌轉首看向他,反問:“那你可有其他的出路?”
林新一時語塞,良久才搖頭道:“沒有。”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蘇小萌淡淡回應。
陳曉雅手捧著剛捕獲的靈魚和異果走來,笑容明媚地道:“你們餓了吧?快來嘗嘗吧。”
林新瞥了一眼那些靈魚,臉上顯露出厭倦的表情:“日複一日皆是此類無味之物,食之無趣至極。”
陳曉雅以柔和之聲勸慰:“島嶼之內資源匱乏,無可奈何,還請忍受一下吧。”
蘇小萌則隨手拿起一條靈魚,舉止從容地品嘗起來:“不必理他,待他腹中饑餓時,自然會食之。”她口中嚼著魚肉,忽然開口:“這魚又是自哪個秘澤之中所得?”
提及此事,陳曉雅眼中閃爍出喜悅的光芒:“正是那片秘澤,實乃一處難得的漁獵寶地,每日皆能捕捉到數尾靈魚,有時甚至還能碰見神蟹和瑞蝦,當真是福地啊。”
林新瞥了撇嘴:“偶爾食用尚可接受,若要每日如此,誰能承受得起?”
陳曉雅將兩枚異果遞給他:“那麼,你吃些果子如何?”
林新推開果子:“酸澀無比,無法下咽。”
陳曉雅輕輕歎息,將果子放在一旁,自己拿起一枚,慢慢品嘗。
林新手邊的葫蘆本該裝著清水,此刻卻湧出一口醇香四溢的靈酒,他猝不及防之下被酒液嗆了一口。
咳咳咳!
他咳嗽不止,一邊驚愕地審視手中的葫蘆,疑惑道:“怎會是百仙釀?”
陳曉雅走上前去輕拍他的背,關心地詢問:“你怎麼了?”
蘇小萌麵帶慍色地看著他:“喝水也會被嗆到?真是無用之人。”
林新瞪著她:“我無用?那你試試看?”
蘇小萌毫不客氣地奪過葫蘆:“有何不敢?”說著便仰頭豪飲了幾大口。
林新見她享用的模樣,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動了我的葫蘆?難怪我喝到的全是酒。”
蘇小萌放下葫蘆,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蘇小萌輕輕擱下手中的紫藤葫蘆,舌尖環繞唇畔一周,滿臉驚歎地說道:“你為何隱藏這般妙絕天下的靈液?若非我偶然間窺得其蹤……哼。”目光轉向陳曉雅,她提議道:“此酒非凡品,世間罕見,你不嘗嘗嗎?”陳曉雅婉拒:“我對本土的瓊漿不甚感冒,且我酒力有限,隻略能承受些葡萄佳釀或是琥珀香檳。這般的烈酒,我一杯便足以沉醉。”
林新在一旁淡笑一聲,心中暗想:區區百靈釀,你以為後勁不足麼?須知上乘靈酒入口溫潤如絲,入腹卻潛藏綿延之力。這百靈釀更是其中翹楚,不僅有凝元固本之效,那悠長的後勁更寓意著修士修煉時的堅韌耐力。
然而,若飲酒失度,其後果則不堪設想。
陳曉雅在蘇小萌的熱情推崇下,終於按捺不住好奇,接過葫蘆,小心翼翼地品嘗了一口,明眸之中瞬間閃爍驚喜:“竟然如此美妙!再來一口!”這回她不禁失聲驚呼:“哎呀,怎麼第二口口感竟有變化?初嘗似稻米甘醇,此刻卻又仿佛品味到了果露的馥鬱!”
原來這就是百靈釀的獨特魅力所在——每一滴都蘊含不同意境,給人以千變萬化的享受。
“滋味獨特吧?”蘇小萌滿心期待地問。
陳曉雅連連點頭稱是。
蘇小萌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仿佛找到如此珍稀美酒是她的獨到之處。林新見狀,心中憂慮漸增,提醒二人:“喂,你們倆悠著點,這可是酒,可不是尋常飲品。”
蘇小萌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身為修士,連杯中之物都不敢沾唇,豈不是笑話?這樣的寶酒落在你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
平日裡,蘇小萌的話語並不會觸動林新的神經分毫,但現在,林新不願讓她看輕自己,於是他瞪圓眼睛反駁:“不敢喝?我怕我一旦喝了,最後後悔的隻會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