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判(2 / 2)

“他犯的事影響太大,還是先關進黑獄吧。”

黑獄不僅沒有靈力,而且封閉五感,比普通監獄困苦十倍。

和光說得風輕雲淡,仿佛謝玄與她毫無關係。謝鯤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一臉被背叛的神情。尤小五也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步雲階心中詫異,就這樣,不扯皮了?

和光仿佛看出了他的猶豫,給他吃了一錠安定劑,“犯下這麼大的錯,是該教訓一下。”

眼看著謝玄就要被帶下去,謝鯤拔出玄鐵劍,護在謝玄麵前。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和光,嘶啞著聲音說道:“你答應了的。”

會除心魔,救我們。

和光走上前,握著劍刃,一手奪過了玄鐵劍。指著喧鬨的屋外,緩緩地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犯了法,不該贖罪嗎?”

謝鯤一臉擔憂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謝玄,辯解道:“可是他走火入魔了。”

“神經病殺了人,就不要償命了嗎?”

謝鯤覺得她邏輯有問題,混亂黑白。謝玄又沒殺人,怎麼能拿這個做比方。剛想否定,腦海裡傳來和光的傳音。

“外麵這麼多人看著,你想謝家顏麵掃地嗎?進監獄可以平息眾怒,他們隻會爽快,不會在意你們是誰。倘若就這麼出去了,他們一定會扒出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世家可以枉顧刑法。”

“我隻說把謝玄關進黑獄,沒說定了他的罪。出門後,你趕快聯係你家老祖宗,過來拉拉關係。謝玄被我喂了藥,昏睡個幾天,不成問題。”

謝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謝,離開了。

步雲階朝她拱拱手,一臉正色道:“師妹深明大義,不愧是萬佛宗的高徒。”

兩人笑臉盈盈,互相恭維著,說了幾句場麵話,步雲階扛著謝玄離開了。

莫長庚走的時候,彆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

和光笑了笑,沒答話,做了個請的手勢。

短短幾個時辰,四人行隻剩下了和光與尤小五。

等所有人都走後,尤小五一臉崩潰,雙手抱頭蹲地,“大師姐,謝玄怎麼辦啊?”

和光慈祥地看著小傻蛋,擼了擼他頭頂的毛,手感不錯,“死不了,管他呢。”

尤小五猛地抬起頭,和光的手落在他的臉上,她順手捏了捏,他氣鼓鼓的,“可是你收了供品,不能不管啊。”

和光看了一眼纏在手臂的念珠,眼神微涼。

“我隻答應除心魔,可沒答應拿出萬佛宗的麵子,去幫他脫罪。收一分錢,做一分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扯皮還是留給謝家的老家夥吧。執法人也是腦子有坑,這麼大的鍋,不繼續往上甩,居然自己攬下來。”

她拍了拍他的臉蛋,拉起他,溫柔地告誡:“記住,不要學他。不是自己的鍋,往上甩,但是千萬彆甩到師姐身上來,不然…”

尤小五打了個寒顫,自動補全了大師姐未說完的話。要是甩到大師姐頭上,會被打死吧。

他還是過意不去,神色懨懨,“如果我當時沒提起柳幽幽的話,謝玄就不…”

和光驟然打斷他,“不,不是你的錯。這是巧合,傳送陣開啟後,謝玄才走火入魔。我們本來可以抓住他的,他隻是築基期,而且氣息不穩,怎麼能逃過去?而且,護陣人是化神,居然會被小小一個築基影響到,簡直不可思議。”

說著說著,和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有種感覺,我們差點死在那裡。就像被網住的命運,不可逆轉。太多的巧合連在一起,就像是天運想讓我們死在那裡。”

這隻是一種沒頭沒尾的感覺,沒有一點依據,卻分外的真實。

好像她就應該死在那裡。

或者說,某一個時間線上的,抑或是某一世的她,死在了那裡。

日落西山,街道兩旁的火苗接連亮起,一直延伸到路的儘頭。橙黃色的火苗襯著白玉的地麵,有一種恍若隔世的夢幻感。

尤小五像土包子進城一樣,繞著火苗的柱子轉了兩圈,問道:“大師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和光看向西邊,高聳的白玉水晶壁,像一道勾連上下的天塹,隔斷了九曲城。那是大衍宗的山門,八曲長杯的第一曲。

“找個客棧住一夜,明日再上大衍宗。”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慘痛。

他們連續找了7個客棧,每個客棧都滿了。一個客棧的店長不忍心,解釋道:“馬上就是花燈節,家家都住滿了。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租個帳篷,在巷子裡過一夜。”

和光看著手裡的帳篷,沉默了。

眼看著她就要轉起念珠,尤小五靈光一閃,“大師姐,還有個地方,一定沒住滿。”

和光覷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說。

“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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