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社會主義坤輿界(1 / 2)

和光四人沒有回到原先的大本營,而是直接前方菩提城,菩提城身後便是萬佛宗,那裡便是最後一道防線。

仰頭望向菩提城的城牆,不過五十尺高,其上的哨台凋零破落,城牆的磚石不過是普通的青磚石,遠遠不及三萬年後銅牆鐵壁般的城牆。

幾十個佛修匆匆忙忙地往城牆上繪製佛宗陣法,城牆外,火攻土破,幾百個修士用儘全力挖掘一條十尺深的河溝,旁邊的監工不停地叫喊,“不夠,不夠寬!再深一點!天魔打進來,大家都得死!”

此處在新造一條護城河,用來抵禦天魔軍隊的進攻。

修士們聞言,手下的法術使得更起勁了。

顧鈞座掃了一眼無水的深溝,“這裡的水從深湖引?”玄衣修士點了點頭,顧鈞座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憂慮,“要是天魔在上方斷了源頭,或強硬將河水改道,那該怎麼辦?以天魔的狡詐,不會做不出這種事。”

玄衣修士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擔心,鯨族的少族長也在這兒,鯨族有一門神通,喉嚨直通大海。即使天魔斷了水源,鯨族也會為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海水。”

顧鈞座露出一抹笑容,稍放寬心。

黑秋從和光身後探出腦袋,閃著兩隻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玄衣修士,“聽說鯨族的少族長叫鯨落,長得特彆嬌小可愛,是嗎?”說完,他的眼裡還透出幾抹向往,臉上浮起緋紅。

和光心下微哂,不動神色地瞥了黑秋一眼。

謔,在我眼皮子底下打聽情報?可把你能的。

玄衣修士剛要說話,她倏地一笑,嗔怪地彈了彈黑秋的腦袋,“你這孩子,毛還沒長齊呢,就惦記前輩了。就你這小身板,能滿足得了前輩嗎?鯨落前輩放個屁,水裡蹦出的圈兒都比你大。”

這話說得異常粗俗,在場的都是男子,不約而同地咳了咳,挪開了眼神。

黑秋眼見自己的話被誤解,臉上更紅了,忙辯解道:“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

和光打斷他的話,曖昧地眨眨眼,“隻是欽慕鯨落前輩是嗎?”

黑秋手忙腳亂地辯解,然而和光把他的話越帶越歪,徹底掐斷了打聽情報的苗子。

玄衣修士見狀,放下了背上的顧鈞座,抱拳道:“在下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情報源離開,黑秋的神態慢慢萎了,和光在心底勾了勾唇角。

三人向玄衣修士道彆後,往城裡去。

走入城門,數不清的修士倒在城牆下,血肉淋漓、殘肢斷軀,他們躺在地上,捂住傷口,痛苦地哀嚎著。藥宗的藥修拎著藥箱,匆匆忙忙地為他們救治。

麵對此番慘不忍睹的情景,顧鈞座不禁歎了口氣,“太慘了。”

“嗬。”

一句嘲諷從城牆的角落裡傳來,一名男修坐在陰影裡,看不清臉麵,隻見他抬起頭,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嚇人,那雙眼裡燃燒著極度的仇恨。

那人啐了一口,嗓音喑啞乾澀,“慘個屁!”

顧鈞座麵露不忿,他環視四周的傷員,“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那人扶著牆,顫悠悠地站起身,在陽光下露出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太陽穴斜貫整張臉,一直延伸到脖頸。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哼笑一聲,“這些人還算好的,在戰場在撿了條命,逃回來了。不少人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他慢慢地走來,一晃一晃,似乎隨時要摔倒一般,整個人邁出陰影的那一刻,顧鈞座不禁瞪大了雙眼。

他沒有左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卷刃的長刀,從刀身的殘破程度和乾涸的血跡,可以看出它經曆了多麼慘重的戰爭。

那人上下掃了顧鈞座一眼,毫不留情地諷笑,“顧少爺,還帶著您這把破劍呢?”

顧鈞座握緊劍柄,沒吭聲。

那人微抬下巴,“醒醒吧,皇朝亡了,大業帝死了,您抱著這一身貴族公子哥的禮儀有什麼用?誰會看?”

顧鈞座咬緊牙關,解釋道:“我用劍,不是為了所謂的貴族禮儀,而是用劍法殺敵。”

那人嗤笑,聲調高了些,“用劍法殺敵?什麼劍法?我就沒聽過什麼劍法能這麼高明?您口裡的劍法,恐怕還不如爛大街的刀法吧。”

三萬年前,昆侖劍宗創立前,隻有刀修,沒有劍修。劍,是貴族公子哥兒的配飾,不是上陣殺敵的武器。

隻有舉世無雙的刀法,和美輪美奐的劍法。

上陣殺敵的劍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拄著腿刀,一步一步邁來,刀尖踏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一聲聲、一刀刀像是刻在顧鈞座的心頭。

“這麼多年了,您得到什麼劍法了嗎?悟出什麼劍法來了嗎?”

顧鈞座知道坤輿界沒有高深的劍法,但他認為,劍不止有禮儀配飾一條出路,劍道,應該和刀道一樣萬古長青。想到他攥緊了手裡的劍,“我現在還沒有做到,但我以後一定會……”

“彆扯什麼以後了,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不然不如趁早放棄你所謂的劍道。”

說完,那人抬起腿刀,朝顧鈞座手上的劍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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