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烤魚(1 / 2)

王負荊躺在大石頭上,悠哉悠哉地曬著太陽,等著江在鵝替他捕魚回來。和光來的時候,他不過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懶得出奇。

江在鵝長鳴,王負荊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一把紮起褲腳,就要往河裡跳,嘴裡大聲喊著,“彆叫了,掉了掉了,魚掉了!”

和光看他這幅德行,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家夥真的是七權王家的家主嗎?怎麼和宗門裡壽命將近的管事一樣,每日隻知混吃等死。至少宗門的管事還會自己工作辦事,這家夥連覓食都交給了一隻鵝。

王負荊的腳還沒踏進河裡,江在鵝一個鯉魚擺尾,靈活地翻了個身,重新抓住了想要溜走的鮭魚,然後呸地一下射在王負荊臉上。

王負荊倒是好脾氣,鮭魚在他臉上不停地打滾,魚尾啪啪啪拍得特響,他依舊笑吟吟,恍若無事地取下臉上的魚。

江在鵝又捉了幾條鮭魚,吐上岸。

他上岸之後,猛烈地甩甩翅膀,甩掉羽毛與羽毛之間的水滴,一陣清風吹過,帶走了他身上的河水。他凍得打了個哆嗦,揮下了一片白色的顆粒。

和光走上前,撚起一顆白色顆粒,嗅了嗅,“鹽?”她皺了皺眉,“河裡怎麼會有鹽?”

江在鵝感覺羽毛表麵緊繃繃的,使勁地揮翅膀,總算把凝結的鹽粒甩乾淨了。他傳音道:“說起來,最近這條河的水鹹了不少,”

她回想起進入菩提城時的情景,思忖了一會兒,“這條河與菩提城外圍新挖的護城河相通,大抵是鯨落前輩吐出的海水流了一些進來吧。”

江在鵝嘎了一聲,否定道:“不,河水變鹹的時間早於護城河挖掘的時間,它是一點點變鹹的,這段日子我抖落的鹽粒越來越多了。”他眨了眨黑溜溜的小眼珠,“該不會是海水倒灌吧?”

和光彈了彈他的腦袋,“倒個鬼,你也不想想滄溟海離這多遠,海水倒灌能倒到這裡來,那還得了,怕不是海平麵都得降低幾寸。”

她從儲物袋拿出一條毛巾,一下蓋在他腦袋上,使勁搓了搓,“快過冬了,你悠著點兒。一不小心發燒了,估計會被那家夥做成烤鴨。”

江在鵝抬了抬腦袋,頂開毛巾,“怎麼說呢,我覺得河水比前些日子暖和了不少。”

“暖和?”和光一樂,按了按他的腦袋,“你該不會真燒糊塗了吧。”

江在鵝揮開她的手,長長地嘎了一聲,嘎到一半,被王負荊打斷了。

“聊得那麼起勁,那我先吃了。”

和光望去,就見王負荊已經搭好了火堆,三兩下剃掉鮭魚的鱗片,串上竹簽,架在了火上。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和光放棄與江在鵝爭辯,反正隻是一件拌嘴的碎事,她登時拋在了腦後,拎著江在鵝的脖子,疾步走到火堆旁坐下。

王負荊簡直是吃野生動物的一把好手,他隨手從儲物袋裡拿出幾把藥草,碾成粉末狀,揮在烤魚上,烤魚立刻散發出美妙的香味。

和光拿起一根烤魚,慢慢地吃了起來。不得不說王負荊雖然人懶了點,但是手藝還是一絕。他要是生在兩萬年後的現在,什麼大衍宗的樊樓,什麼萬佛宗的泰和樓,都得靠邊站。

她垂下眼皮,斜眼裡偷偷瞧著他的腳鏈,心裡琢磨著解開的辦法。

王負荊大口大口地嚼著烤魚,不管大骨頭還是小骨頭,嚼吧嚼吧,一股腦兒往喉嚨咽。鳥吃魚,從來不吐骨頭。

嚼到一半,他倏地哼笑一聲,換了個姿勢,一腿曲著,一腿伸直,大喇喇地亮出腳鏈,也不點名和光的心思。

和光見他這樣,也不矯情,直直地觀察著腳鏈,“你擺脫過什麼大能,幫你砍斷腳鏈嗎?”

“大能?”他嗤笑一聲,“最大的也就執法堂的三光了,那日他打我前邊路過,主動提出幫忙。估計他可就是好勝心上來了,可惜他實力不夠。”

和光點點頭,三光祖師爺的實力不夠,那麼能夠砍斷腳鏈的修為還要往上提一提。

“你指的大能是大乘期和渡劫期的那些老怪?”他哂笑一聲,“那些老怪不是忙著飛升,就是忙著搬家,哪裡見得到人。何況,他們怎麼會幫我?且不說人族與鳳族自古以來的血海深仇,單是砍斷腳鏈的代價,我就付不起。”

和光暗想道,看來找大能幫忙一路行不通。為了菩提秘境的運行,也鮮有修士奪舍成勢不可擋的大能。

她總覺得,拿到無雙劍一事,應該不是砍斷腳鏈這麼簡單,或者說,不是憑借低微的實力砍斷腳鏈這麼難。應該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或渠道,拿到無雙劍。

她正思忖著,王負荊突然放下手裡的烤魚,問道:“聽說你最近收養了一個小孩。”

聽到這話,和光呼吸一窒,心跳漏了一下。他怎麼知道這事?難道露餡了?

王負荊察覺到她的失態,眯起眸子,聲音低沉下去,“那孩子叫黑秋?”

和光動了動喉嚨,登時恢複原樣,她扯了扯嘴唇,笑著看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了?突然說起這事兒?你對那孩子感興趣?”

王負荊把烤魚插回火堆旁,往後一仰,抬著下巴看她,“說不感興趣是假話,畢竟萬佛宗的所有人都挺好奇。”

“什麼?”和光不解地擰了擰眉頭。

王負荊動了動身子,靠近她一些,聲音低下來,“你為了那孩子,放棄前線的作戰,那孩子在你心中肯定占了很大的重量。”

“你怎麼知道?”和光心虛地移開眼神,他話語的意思,莫非以為她私自勾結魔主。

他咧嘴一笑,“萬佛宗無人不知,他們都說……”他弓下腰,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道:“那孩子是你老情人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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