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坐鎮(2 / 2)

她心裡不禁疑惑起來,閉口禪不都是話嘮嗎?李小三的資料上顯示,他的話癆程度堪稱一絕,在馬路邊隨手拉一個陌生人,都能嘮嗑到陌生人苦臉求饒。

難道是她的語氣太過嚴肅,坐鎮嘮不起來。

她揚起嘴角,瞬間換了個明媚的笑容,就連語氣也興奮了不少。

“師叔祖,我是嗔怒禪的,和閉口禪就隔了幾片雲,以前經常去閉口禪串門兒。您在濱海城呆了幾千年,可能不清楚,如今閉口禪是大變了樣。兩千年前,閉口禪的實力擠進了萬佛宗前十,現在的閉口禪主王小二也是鼎鼎有名。”

“年輕一輩的禪子尤小五也很厲害,在執法堂中擔任重要的職位,估摸能衝一把下下任的執法堂堂主。師叔祖您呆了這麼多年了,要不要回家看一眼,王禪主經常念叨著您。”

......

她說了好長一串,說得嘴巴都快抽了,期待地看向他。

他終於張開嘴,“嗯。”

和光:......

看來執法堂的資料過時了,得改改才成。

她和氣地笑笑,問道:“師叔祖,您最近在修煉?”

閉口禪主王小二平日裡也是個話嘮,他修煉的那段時間,一日隻說十句話。和光覺得,坐鎮這個狀態說不定也是在修煉。

嘩啦,坐鎮的衣角被吹起,稍稍躍出了蒲團。

他的睫毛眨了一下,神色出現一瞬的怔愣,又立刻恢複原狀,接著他抬眼看向她,還是隻吐出一個字。

“嗯。”

和光輕輕扯了扯嘴角,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分辨不出哪裡不對勁。

她又抬手施了一禮,“那我就不打擾師叔祖清修了,隻是師叔祖和傳聞的有些不同,晚輩有些好奇罷了。”

他沒說話,隻定定地看著她。

就是這樣,越讓她感到奇怪。聽到這話,一般都會問一句“哪裡不同”,就算懶得搭話也會回一句“你想多了”。

如果坐鎮厭煩聊天,也應該闔上眸子不再看她,怎麼也不該像現在這樣。

他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是不希望她再開口,又想要看到她的反應。

和光在心底笑笑,恭敬地退下了。

走到香爐處,海猴子撞籠子撞得更厲害了。

她腳步一頓,遠遠地問了一句,“坐鎮,您可知道觀邪的下落?”

悠悠的聲音穿過層層疊疊的帷幕傳來,他終於不再說嗯,“不知。”

砰——砰——砰——

海猴子撞開了一片帷幕,死死地盯著她,眼角通紅,嘴裡嗷嗷大叫。

和光心覺奇怪,這大殿無處不奇怪,常用卻突然停了的香爐,神色癲狂的海猴子,外表與神情矛盾的坐鎮......

她想不通,隻好搖搖腦袋,抬步離開了。

海猴子一直撞著籠子,一直到和光的身影消失在峰頂,它才驀地停下。

大殿深處,坐鎮從蒲團上起身,他腳下穿著一雙草繩織就的拖鞋,踩在堅硬在大理石地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抬手投足間,是渾然天成的氣度。

坐鎮走到香爐旁,海猴子狂叫一聲,搖晃著籠子猛地朝他撞來,即將撞上的前一刻,籠子陡然刹住,又晃了回去。

他神色淡漠,輕輕地說道:“既然我敢把你放在這兒,就自信沒人能識破你的身份,彆白費心思。”

海猴子從喉腔深處發出一聲怒吼。

嗷——

他走近籠子,放了些食物進去。海猴子抬手就要掀翻食盤,被他一指頭按住。

“勸你老實點,食物我隻添一次,下次回來你餓死了,可彆怨我。”

海猴子狠狠地用指甲劃拉著鐵籠子,發出刺耳難耐的滋滋聲。坐鎮卻仿佛沒聽到一般,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坐鎮正打算收回手,海猴子猛地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坐鎮的眉頭皺了皺,屈指彈開海猴子,被它劃破了衣袖一角,一個東西掉了出來,幾下滑到了角落的陰影裡,看不明清。

嘩啦——

海風一猛,帷幕又高高掀起,一層層昏黃的陽光灑進來,照進了那片角落,赫然是一個貓行的陶哨。

坐鎮緩緩走去,撿起陶哨,擦拭掉沾上的灰塵,他摩挲著,摩挲到陶哨一角,那兒刻著三個淺淺的文字——矓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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