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誤上加誤(1 / 2)

七天過後,嗔怒禪主李鐵柱剛從滄溟海戰場回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家乖乖徒弟被殺戮禪的崽子欺負了!

當時和光在內殿外喊的原話是:你有本事對我做出這種事,你怎麼沒本事開門啊!一般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往那個方向想,耐不住李鐵柱是個鋼鐵直男,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他腦子怎麼也拐不到那個地方去。

幾十年前,光剛去執法堂朝西瓜報道時,完完整整地走著進去,少了個腎躺著出來。

李鐵柱還以為光又被西瓜捅腎了。

他火急火燎地奔向和光的洞府,連身衣裳都沒來得及換,染血的僧袍和暴怒的神情嚇煞了眾人。

他衝進徒弟的洞府後,光死活不見他,隔著一塊簾子,怎麼也不讓他進去瞧瞧,他無奈,隻得苦口婆心地勸。

“徒兒啊,傷著哪了,左邊的腎還是右邊的腎?還是肝肺?沒事兒,隻要不傷著心臟就行。”

“你把簾子掀開,讓師父看看啊。”

和光一直不吭聲,李鐵柱好說歹說,她才不耐煩地應幾聲,隻是這簾子怎麼也不肯拉開。

李鐵柱臉色一變,聲音有些顫抖,“莫非傷在臉上?毀容了?”李鐵柱拍桌而起,大罵道,“日他個仙人板板,師父這就去找殺戮禪那崽子,不把他擼禿禿了絕不回來!”

眼見著李鐵柱誤會了,就要去報仇,和光連忙把他喊住。

“師父——沒毀容!真的!”

和光在裡邊處理公務,她不會用左手寫字,右手又暫時長不出來,隻能學著用“小黃瓜”練。小黃瓜隻有一截蓮藕那般大小,她得坐得極矮,使勁兒往前伸,毛筆才夠得著紙。

這般姿勢極為扭曲,她不想讓彆人見著,才拉了塊簾子。

李鐵柱乾了七天七夜的架,積攢了不少怒氣,本來打算直接回洞府消化修煉,聽著光的事情才趕忙過來。

此時,他躁得很,語氣又衝又急,“那你咋個了,直接跟師父說嘛。斷了手還是斷了腳?隻要腦袋沒斷,師父就背你去藥宗求醫嘛。”

裡邊傳來一聲歎氣聲,接著是把筆擱在桌上的聲音。

“你不要進來,我伸出去給你瞧瞧。”和光一頓,語氣變得急切起來,“但是你絕對不能笑我!”

李鐵柱連忙答應。

簾子動了動,裡邊伸出了五根手指,小小的,粉粉的,跟個嬰兒差不多。小手緩緩出來,也是一根又肉又粉的小手臂,接著沒再伸出來。

和光的聲音從裡邊傳出來,“夠了吧,師父你懂了吧。”

李鐵柱盯著嬰兒的手臂,看直了眼。這一刻,他登時想起了萬佛宗流傳的那句話,你有本事對我做出這種事,怎麼沒本事開門啊!

“畜生!”

孩子都弄出來了!

李鐵柱腦血直直往上湧,天靈蓋都快蹦出來了。

“明白了,你等著,師父今兒非閹了那個畜生不可。”

他大罵一聲,提起劍,就往外邊飛。

和光愣了一下,沒能攔住他。

和光:等等,你明白了什麼啊?

李鐵柱腳下一點,直接往執法堂飛去,一進門口就要找西瓜,喊道:“出來!殺戮禪的兔崽子,你給我出來!你敢對我徒弟做出這種事,你怎麼沒本事出來啊!”

執法堂眾人驚掉大牙,今日他們還是不明白堂主到底對三把手做出了什麼事。

一名嗔怒禪的弟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禪主,堂主這幾日有點忙,您看......”

李鐵柱哼了一聲,“他忙他的,他殺戮禪以為嗔怒禪好欺負不是,今日我非得為我徒兒討個公道不成。”

“公道?”

和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噠——

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屍山血海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噬人的巨獸踏了進來,眾人的心臟為之掉栗。

苦瓜渾身浴血,撥拉著手腕的指骨鏈,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他神情慈善,隻是那慈善的臉上糊滿了血,怎麼看都令人慎得慌。

顯然,也是剛從滄溟海戰場回來,一身的殺戮氣息還沒修煉消化完。

“你要對我徒兒討什麼公道?”

李鐵柱手一抖,咬緊牙關撐著。殺戮禪主氣勢全開,直直衝他而來,他差點沒給跪下。

他深吸一口氣,暗中告訴自己絕不能在這兒孬下去。他環視一圈眾人好奇的目光,抬手施了個隔音罩,接著對苦瓜虎起臉,惡狠狠地說道:“你徒弟和我徒弟好上了,孩子都有了!結果你徒弟翻臉不認人!”

苦瓜訝異地睜大眼睛,“哦?”

李鐵柱皺起眉頭,語氣頗有些嫌棄,“身為師父,你竟然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和光終於趕到了,她的速度比不過大乘期的師父,硬是現在才趕到。

見師父和苦瓜禪主對峙起來,她連忙衝上前,拉開師父,偷偷湊到耳邊,同師父解釋了一通。

李鐵柱的神色變了許久,臉色扭曲在一起,試探地問道:“真的?”

和光使勁兒點頭,把袖子伸過去,示意他摸。

李鐵柱一摸,哦豁,還真是小黃瓜。

鬨了大笑話,李鐵柱難為情起來,他扭頭對苦瓜道:“對不住。”接著他衝執法堂的眾人抱拳,扔下一句“打擾了”,轉身便溜。

和光自覺沒臉,也拔腿就跑。

苦瓜搞不清怎麼回事,隻搖頭笑笑,進去交托任務。

本來這一切應該就此打止,差就差在苦瓜交完任務之後,沒直接離開。

他八卦心起來,心裡癢得緊,轉頭對一旁的弟子問了一句,“聽說西瓜和嗔怒禪那姑娘有了?”

西瓜和嗔怒禪兩個詞一出,執法堂就像被按下靜止鍵一般,喝茶的頓住了,說話的閉嘴了,寫字的停筆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

被問話的小弟子愣住了,傻傻問道:“有......有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苦瓜瞥了一眼小弟子的肚子,“孩子啊。”

平地一聲雷!

整個執法堂都被嚇傻了。

苦瓜倒是說完就走了,剩下一屋子震碎三觀的弟子。

幾日後,執法堂堂主和三把手有了一個孩子的事兒傳遍了萬佛宗的大街小巷,從一座峰的禪主禪子,到新入門的小弟子,橫跨十多個輩分的弟子都在談論這件事兒。

這樣的對話,幾乎在萬佛宗的每個角落發生。

“你說,堂主和大師姐到底是啥時候懷的啊,算算時間總覺得不對勁。大半年前,大師姐進了菩提秘境,出來後又矓歸城濱海城兩頭跑,濱海城沉陷又一個多月,啥時候懷的啊?”

“嗔怒峰的人不是說了嗎?大師姐回來後,在洞府待了七天七夜沒出門,期間堂主去過好幾次呢。說不準,是那時候......”

“哎,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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