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私交(1 / 2)

身軀龐大的巨人,普通人還沒他一根腳趾頭大。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那些該露和不該露的地方,全都大剌剌暴露在空氣中。

萬佛宗掌門都驚呆了,活了上千年,啥事兒都見過,這般的場麵還真沒見過。

“見過掌門——”

問候的聲音從巨人嘴裡傳來,掌門定睛一看,哎喲,那是執法堂的下任堂主。又一聲問候從巨人嘴裡傳來,那是執法堂堂主。

他的繼承人被抓在手裡,正要往嘴裡送。而繼承人的繼承人,已經在巨人嘴裡呆著了。

好家夥,萬佛宗嫡係全軍覆沒。

麵對鬼故事一般的畫麵,掌門眼前一黑,差點沒栽倒下去。

“誰......哪個來給我解釋解釋?”

這時,那巨人渾身一震,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珠子直勾勾盯住掌門。

掌門可管不了巨人想什麼,那巨人的身體正對過來,他忙不迭偏頭,這麼大年紀了長針眼可不好,巨人不害臊,他還害臊呢。

巨人突然一把扔掉手裡的西瓜,撒開兩隻後蹄子,朝他奔了過去。

掌門心頭一顫,聲音都抖了起來,“它......它想乾嘛?”

巨人嘴裡的和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聲道:“掌門快逃,它想舔你!”

對於白澤來說,若和光是一搓燭火的話,那麼渡劫期的掌門就是二十四鈦合金燈泡!

“舔?”掌門驚了,哪個舔?這不是“吃”嗎?

不忍直視的肉山直直奔來,血盆大口朝他衝來,掌門實在沒見過這種場麵,腦子一片空白,心裡發怵,嚇得腿肚子都在打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血盆大口已至眼前。

和光借力跳出白澤的嘴巴,“我來救你!”腳下一蹬,比白澤快一步撲了上去。

掌門心底一陣感動,感慨道:“還是徒孫孝......”順字還沒說完,隻見她就地打了個滾,越過他,一把扛起他身旁的顧鼎臣,腳下抹油,溜得飛快。

掌門還來不及疑惑,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已經被一口咬頭,口水喇子流了一身。

孝順個鬼!

和光扛著顧鼎臣,三兩步跳離白澤的攻擊範圍,鬆了好大一口氣。死道友不死貧道,幸好掌門來了,不然她要被“舔”死了。

顧鼎臣的眼神落在她鋥亮的腦門上,臉部繃得極緊,捏住煙槍的手指都在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笑出來。

和光一個眼神掃過去。

他咽了咽喉嚨,裝樣子咳了咳,似乎又把笑意強硬咽了下去。

和光從儲物袋拿出假發,又套上了。

這時,西瓜也走了過來,他也秉持著萬佛宗一貫來的好傳統,遠遠地站在白澤攻擊範圍外,恭敬地衝掌門問候,一臉嚴肅地解釋現狀。

掌門頭頂牙齒,懸在空中,麵無表情地盯著西瓜。西瓜就像之前對待和光一般,麵不改色地說了下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顧鼎臣抿緊嘴唇,快要被三人的相處模式笑暈了,合著這兒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白澤咬住掌門的腦袋,舌頭沒舔彆的地方,一個勁兒舔掌門的腦門。掌門本就是光頭,再被白澤這麼舔下去,要被舔得毛囊閉合再也長不出頭發不可。

和光小聲地問了句西瓜師叔,“掌門是不是頭頂佛力最多?”

西瓜師叔點點頭,“掌門以前練過三花聚頂,就頂上的佛力最為精純。”

底下三人的眼珠子滴溜溜望著掌門的頭頂,不禁竊笑出聲。

四人插科打諢一陣後,談起正事。和光說出了她與白澤的交易,白澤知曉涅槃樓異界來魂的情報,以及躍淵界大乘期戰力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在天曜大戰之前,淨化白澤體內的魔氣,從它口中獲知涅槃樓的情報。

掌門保持那尷尬的姿勢,伸手按在白澤嘴邊,把佛力貫穿它的身體,細細檢查了一番。檢查過後,緩緩說道:“魔氣入體很深。”

“不過,治好不成問題。”掌門笑了笑,“接下來交給我,天曜大戰前,都能結束。”

眾人又談論了些細節問題,如何瞞住所有人,時以此為線索,反向揪出暗中追查白澤的人。坤輿界除了他們四人,其他知曉白澤的人定然和涅槃樓脫不了乾係。

接下來,琉璃佛塔的白澤交給掌門。西瓜負責掩護掌門的行蹤,時接手掌門要處理的公案,製造出掌門忙於公務的假象。顧鼎臣負責天極界事件的彙報總結,地下城一事眾人皆知,他既要說清楚賀拔六野的事情,又要完美地瞞下白澤的秘密。

至於和光,她作為坤輿界的代表,還要著手準備諸天大會的事宜。

經過地下城魔氣一事,諸天萬界都不相信天極界,於是諸天大會的後半段議程不再在天極界進行,而轉為在疏狂界舉行。

離赴往疏狂界還有一段日子,和光解決完萬佛宗執法堂的公務後,還要著手處理嗔怒禪的事宜。

和光離開琉璃佛塔之後,直接前往嗔怒禪執法堂。作為嗔怒禪子,嗔怒禪主不管事兒,嗔怒禪的公務也要一概經她的手。

被定為下任執法堂主後,她漸漸放手了嗔怒禪的權力,下交給底下的弟子去做。弟子們商量出方案之後,交她確定蓋章便可。

當年,西瓜師叔上任執法堂主後,卸下了殺戮禪子的位置,一是力有不足,精力無法時顧及兩個方麵,二是為了避嫌,作為萬佛宗堂主,要公正對待每一座禪。

和光也是如此,他日上任執法堂後,嗔怒禪子的位置也要讓出來。

現在開始,就要精挑細選下一代的弟子,精心培養她們嗔怒禪的事務。

和光早有所聞,下一代弟子之中,實力最為強勁的是季鷹,嗔怒禪的各位前輩們也都看好他,認為他極有資質。

可惜季鷹似乎無心禪子之位,連下任禪子的選拔戰都沒去,一門心思撲在天曜大戰的選拔賽上。

天曜大戰除了化神期戰力和大乘期戰力外,還有一個金丹期元嬰期混戰,具體的戰爭規則還要等諸天大會定下,但諸天萬界已經如火如荼地進行金丹期元嬰期修士的選拔了。

坤輿界也是如此,萬佛宗內一貫來選拔得最多的便是殺戮禪和嗔怒禪的弟子。

和光一邊瀏覽公案,一邊聽底下的弟子們說些天曜大戰的事兒。

“天曜大戰選拔賽初賽的時候,季師弟恰好被困在濱海城,沒能及時趕回來。還以為他要錯過了,幸好大師姐您遞了個消息回來,留下了季師弟和那幾名被困在濱海城弟子的名額。”

這麼一說,和光倒是想起了這件事兒,恰巧是濱海城解決異界來魂的時候,為了不讓消息漏出濱海城,她下令封城了,當時季鷹和幾名嗔怒禪的弟子確實被困在那兒了。

底下的弟子又接著說道:“季師弟回來後,立馬趕去執法堂參賽,拿下了金丹期頭名,金丹期的弟子至今沒人勝過他,西瓜堂主點名讓季師弟進了天曜大戰團戰。

門外的擂台,季鷹恰巧在和弟子打鬥,不過片刻,季鷹已經把那弟子逼至擂台邊緣。實力差距太大,就連那弟子也生不出反殺的念頭。

弟子的腳後跟懸在擂台外邊,身上支不起力氣。季鷹已至眼前,一掌劈開,眼見著就要把他拍下擂台。

弟子一慌,不禁往後退,渾身失重,就要倒下去,說時遲這時快,季鷹手下一轉,握住弟子的領口,抓住了他。

弟子鬆了口氣,正要道謝,就見季鷹咧嘴笑了笑,“拜拜咯。”又一掌把他拍出擂台。

執法堂裡,眾人看見這打鬥,都不禁笑了。

“季師弟這滑頭的性格,倒與大師姐年輕時有幾分像。”

和光挑了挑眉,“哦?怎麼說?”

“大師姐還記得韓少門主上嗔怒禪求禪主渡心魔的事兒嗎?當年大師姐和少門主也在這擂台打過一場,大師姐還贏了他。”

執法堂內的弟子們想起了當年的事兒,不約而笑了出來。

和光皺了皺眉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我與他修為一直差了不少,怎麼會贏了他?”

這話一出,弟子們笑得越大了。

“確實如此,當年您硬要和韓少門主比,還不許韓少門主降到你一般的修為。韓少門主顧及修為差距,沒怎麼用魔氣,隻和你比試拳腳功夫。快結束了,他一掌拍飛了您,眼見著就要把您拍出擂台,您趁機扯了他的腰帶。”

“無相魔門的弟子服都是寬袍廣袖,寬鬆得很,扯了腰帶,就要走光。他一急,也扯住了腰帶,把您拉了回來。您借著他係腰帶的時機,一腳把他踢出擂台。”

和光麵無表情地盯著眾人,“真的嗎?我不信。”

“我這兒還有留影球呢!要不大師姐親自瞧瞧?”

和光:......

她連忙咳嗽了幾聲,擺擺手,強硬地跳過這個話題,頭也不回地走出哄笑的執法堂。

門外的擂台邊,青鯊正在前排圍觀,認真分析學習師叔們的打鬥。新入門的弟子中,青鯊的天資不是最好的,修行速度也不是最快的,但打起架來確是最狠的。

憑借一腔不要命的狠勁兒和混血的體力,青鯊牢牢占據新弟子實力的頭名,就連李禪主也誇過他未來可期。

和光經過擂台時,青鯊最先瞧見了,正要衝上前去問候。季鷹比他快一步,已經從擂台上閃身至她身前,一拳直直衝向她麵門。

“大師姐,請賜教。”

和光輕笑一聲,先偷襲再喊賜教,這沒臉沒皮的性子,倒是有幾分她當年的風采。

她覆上金鐘罩,硬接了他這一拳,錚——額頭皮都沒破,他的手臂傳來哢嚓聲,似乎骨折了。

季鷹一扭手臂,哼都沒哼一聲,登時接上關節,又幾拳朝她襲來。

和光渾身覆住金鐘罩,全都接下了,三兩下擒住了季鷹,把他壓在地上。

季鷹語氣不忿,“大師姐耍賴皮,你怎麼能用元嬰期的修為打?你把修為降下來,咱們真刀真槍打一場!”

和光放開他,笑道:“下次吧,我今日還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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