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十魔君會議(1 / 2)

“小子, 你和我是同類啊。”

聽到這話,季子野心生厭惡,他可是個人, 怎麼會和天魔是同類?稍稍一想,心底忍不住害怕起來, 莫非這家夥看出自己是魔修,畢竟魔修和天魔都是修行魔氣。

話又說回來, 這兒到底是哪兒?他不是在天問碑的考驗中,怎麼會碰到天魔?

季子野環視四周, 遍地都是奇形怪狀的天魔, 他就像進入話本裡的魔域一般。

嘖, 身前的魔相發出不耐煩的聲音。緊接著季子野感到後腦一疼,頭發被狠狠揪住,他被強硬拗轉腦袋, 魔相獰笑的麵龐再一次侵入視野。

“你什麼來路?”

“什麼?”季子野越發迷惑了,完全無法理解現狀。

“你怎麼變成這樣?誰派你來的?”魔相厲聲逼問。

後腦勺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季子野覺得頭皮都快被揪下來了,他下意識往魔相麵前靠,魔氣的威壓感更劇烈了。

魔相又逼問了幾個問題,季子野聽從虞世南的話,咬牙不開口。

魔相不善的眼神正在他身上徘徊,似乎考慮從哪兒下手切開他的身體一般,季子野被盯得渾身發顫, 心底甚至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季子野通過腦內陣法, 一個勁兒追問虞世南該怎麼辦,僅僅得到等待的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魔相喉嚨深處發出咕噥的嘶吼聲, 後頸肉突然傳來鈍痛,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是被尖銳的刺痛感痛醒。

季子野感覺太陽穴被戳了個大洞,他猛然清醒,爬起來去摸兩側太陽穴,什麼都沒有,疼痛感也突然消失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嚇得後背大汗淋漓,大喘了好幾口氣,才有心神去查探周圍的環境。

四下黑暗,沒有一絲流動的風,似乎在室內。

下一刻,他不禁大吸一口氣,充盈濃鬱的魔氣順著口鼻湧進他身體內,丹田不受控製地自主運轉起來,他極力想壓製,丹田就像是變成一塊枯涸的海綿,自動吸收周圍的魔氣。

季子野拚命全身力氣,也隻能喘氣,讓自己儘量好受些。

“醒了?”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季子野覺得嗓音有些耳熟。

“謔,我就說這小子不對勁。明明是個人族,居然能修魔氣。”這聲音季子野倒是想起來了,是抓他的那個魔相。

魔相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拽住他的頭發,把他提到最初那個聲音的地方去。他被按著腦袋跪在地上,一隻腳出現在眼前。

靴子、黑袍沉澱著濃厚的魔氣,皆有魔氣所化。

季子野抬頭看去,那張臉映在視野裡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談瀛洲!

談瀛洲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兒!他究竟到了個什麼鬼地方!

談瀛洲悠閒地坐在主座,一隻手撐著腦袋,懶懶地看著他。驚呼聲過後,談瀛洲百無聊賴的臉色變了變,眉峰微微上挑了些,似乎有了興致。

“你也知道我?”

季子野每一根汗毛都在發顫,坤輿界誰不知道談瀛洲?哪個不記得這張臉?

“你與那和尚是一夥的?”

季子野心頭一震,和尚?什麼和尚?莫非是和光?她確實比他先進來!

他張開嘴,剛想說話,腦海裡響起虞世南的警告聲,【閉嘴,一個字都不要說,談瀛洲可不是簡單角色,先搞清現狀。】

季子野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虞世南,搞清現狀,他也想搞清現狀啊,問題是現在要怎麼搞清!比起現狀不現狀,更重要的不是先從魔主手裡逃出去嗎?

話又說回來,為什麼談瀛洲還活著,這兒是幻境吧,莫非是模擬的時間線在魔主還未死亡之前?

季子野咬緊牙關,無論談瀛洲問他什麼問題,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生怕讓魔主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信息。

魔主還沒動,鴉隱先不耐煩了。

季子野被鴉隱一腳踹倒,“你們到底哪兒冒出來的?僥幸從淪陷界域逃了出來?從其他界域跑來救人?”

他還沒痛出聲,腦海裡又響起虞世南的分析。

【除了你,他們似乎還看到了其他人,極有可能是之前進來的代表。從魔氣的濃鬱程度來看,這兒或許是魔域。天問碑模擬出來的至少是三萬多年前的時間點,不然談瀛洲不可能還活著。】

【淪陷界域還有人活著,這倒是第一次聽過。從魔相的口氣來看,這不是稀罕事兒。淪陷界域的人怎麼混到魔域?莫非被天魔抓進魔域,又從天魔手裡逃了出來?】

......

季子野痛得腦子疼,沒有把虞世南的話完全聽進去。他隻能閉緊牙關,逼迫自己不吐出一個字。

鴉隱嘖了一聲,揚手給了他一下。季子野噴出一口血水,聽到腦子嗡嗡響。

“問你話呢,裝什麼聾作什麼啞?你怎麼會修行魔氣?你是哪個魔主的手下?誰研究出了讓人族修行魔氣的詭道?”

【魔域果然不止一個魔主,照這魔相的話,看來魔修功法是坤輿界獨創的,幻境現在的時間點上,魔修功法還沒創立。】

季子野感覺自己被生生切成兩半,一半要忍受鴉隱的毒打和逼問,一半又要被迫傾聽虞世南的喃喃私語。

他不明白,腦內陣法溝通了他和虞世南的五感,他受到的所有疼痛會全部傳到虞世南身上。在這種狀況下,虞世南怎麼能保持理智思考,虞世南沒有痛覺嗎?

虞世南的話說到最後,泄出一絲喘息。

季子野心裡生出暗喜,忍不住笑了笑,那家夥活該。

噔——

又一腳踢開,季子野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踢飛了。

“笑什麼笑。”

鴉隱的拳腳鋪天蓋地襲來,季子野蜷縮著身子,護住緊要部位。

不知過了多久,上方傳來冷淡的聲音,“住手。”

拳腳立即停住了,他又被壓著跪到魔主麵前。

“一個字都不說麼,你看起來不像不怕死的人,你覺得我不會殺你?”話音剛落,談瀛洲身上爆出猛烈的威壓,鋪天蓋地罩了下來。

季子野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快被這口氣憋得窒息。

在魔主的威壓下,他仿佛樹上的螞蟻、大海的蜉蝣,光是看一眼魔主,都覺得心顫。

【我不能說,那個和尚給我下了咒,我說了會自爆,永不超生。】虞世南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等它蹦完了,季子野才回過神來,慢半拍地問道,【什麼?】

【你就這麼告訴魔主。】

季子野說出虞世南的話 ,說完了,季子野才聽出來虞世南在禍水東引。

談瀛洲注視著他,似乎在思索這句話的可信度。

“我非要讓你說呢?”

【除了爆炸,你從我這兒得不到任何東西。】

“你不說,我也不能從你這兒得到任何東西。”

【那和尚鬼得很,她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會說真話,你可以先逼問她,再從我這兒確定情報的真假。】

......

季子野儼然成了談瀛洲和虞世南之間的傳話石,他跟不上他們的思路,他不知道虞世南到底想乾什麼,也不知道談瀛洲到底信了還是沒信。他隻能如實複述和聽取他們的話,一位魔修和一隻天魔跨越萬年的時間和千百界域的空間的對話。

不知過了多久,嘀嘀聲打破了他們的對話。

半空中冷不丁彈出一道光幕,光幕還未完全展開,就被談瀛洲一抬手合上了。

嘀嘀、嘀嘀、嘀嘀......

嘀嘀聲響個沒完沒了,談瀛洲似乎受不了了,才揚手展開光幕。

“慢死了!”不耐煩的咆哮聲震得整個密室的魔氣都在動蕩。

一張明媚豔麗的臉從光幕裡擠了出來,眼角勾勒著一筆黑色魔紋,似乎也是隻天魔。

“談老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關老娘的信息。”

談瀛洲還沒說話,鴉隱率先衝上前,指著女天魔喊道:“魔君想關誰的光幕就關,紫塞,你以為你算哪根蔥,敢這麼和魔君說話!”

“吼,誰還不是個魔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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