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一發入魂(上)(2 / 2)

李鐵柱的臉又紅又黑,雄赳赳地衝過去,大乘期的威壓剛罩過去,轟地一下碎了。

更強大的威壓從殺戮峰暴起,殺戮禪主苦瓜的聲音緊跟而來,“嗯?動我徒弟?”

李鐵柱的威壓乾不過苦瓜,暴不起來,氣得脖子都紅了,“你徒弟動我的雞!”

“這麼大人了,顧著點輩分,你要撒氣來找我,我徒弟留給你徒弟。”

無比悲慘的事實是李鐵柱乾不過苦瓜,他徒弟和光也乾不過苦瓜的徒弟西瓜。

李鐵柱走到西瓜身前,麵色變了許久,最後氣哼哼地撕過一根雞腿,罵罵咧咧地走了。

下一刻,閉口峰頂暴起狂笑。不是像殺戮禪主苦瓜一樣用靈氣傳訊過來,閉口禪主是真正發自胸腔的大笑,響徹閉口峰還不夠,一聲聲又蕩徹整個嗔怒峰。

“李鐵柱你這個龜孫子,年輕的時候打不過苦瓜,怕苦瓜就算了,現在連他徒弟都怕,慫不慫啊!”

“虧你還是嗔怒禪的禪主,拿出點怒氣來啊,有本事打一架啊!”

“苦瓜馬上要上戰場了,現在就缺練手的實戰,你去殺戮禪走幾步啊!”

“我就說你們嗔怒禪矮殺戮禪一頭,平白墮了三光祖師爺的臉!你怕苦瓜,你徒弟怕西瓜,你徒弟的徒弟還要怕哦!”

“龜孫子!”

“慫蛋子!”

“瓜瓢子!”

“狗爬子!”

“滾犢子!”

閉口禪主每日隻說十句話,現在已經說了八句,還剩一句。

“你的劍每日殺雞,都生鏽了吧,彆染雞血了,有本事見見人血啊——”

閉口禪主的最後一聲啊突然淒厲起來,聽著有些奇怪。緊接著整座閉口峰都動彈起來。“禪主!”“禪主!”

嗔怒禪主殺上閉口峰了!

鋪天蓋地的怒氣威壓蓋住閉口禪主的大殿!

和光忙給師父發消息,回複的是多肉。多肉說師父氣眉毛倒豎,攔都攔不住,非要教訓教訓那個嘴欠的。

閉口峰頂暴起兩道強勁的靈氣,威壓所過之處,弟子無不退避,樹摧林倒,大地翻卷,巍山動蕩。

兩位大乘後期打起來,周圍的山頭都得被毀了不可。何況一個嗔怒禪,一個閉口禪。嗔怒禪的發起脾氣來,不顧一切地打。閉口禪更是嘴賤,被打得越慘,嘴皮子越厲害。他們兩個對乾起來,真是沒完。

和光心急,扭頭看向西瓜師叔,詢問道:“要不要去找掌門?”

西瓜師叔氣定神閒,淡淡地說道:“不用,我和我師父說了一聲,他老人家正好閒得沒事,過去勸架了。”

話音剛落,大乘巔峰的威壓從殺戮峰暴起,化作一道金光,直降閉口峰頂。另外兩道大乘威壓頓時衰了下去。

“啊——啊——啊——”閉口禪主連嚎三聲,威壓滅了。

嗔怒禪主的劍光一閃一閃,劍勢一道比一道弱。從閉口峰頂飄來一陣風,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血味裡麵還夾雜著點雞味。

讓殺戮禪主去勸架,虧他想得出來。

和光心裡為師父默哀,傳訊給多肉詢問狀況。

【多肉:不用擔心,我喊了醫修。】

【和光:......】

“愣著乾嘛?還不打?”

西瓜師叔的眼神掃過來,和光同菜瓜渾身一抖,瞬間回神。

和光坐在菜瓜腰上,雙腳鉗住他的下半身,手掌掐住他的脖子,本以為鎖住了他。他的腰陡地動了一下,她以為他會使出雙腳,下意識看向他的下半身。

沒想到手掌被拍開,他頓時起身,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在她視野無限放大。

光禿禿的腦袋,閃著金光的額頭猛然撞了過來。

錚——

額頭撞上額頭,撞出刀劍相交的尖銳聲響。

金鐘罩撞上金鐘罩,比的就是一個“硬”字,誰脆誰碎!

和光當年練金鐘罩,怕被師兄打,練的就是腦袋和屁股。比鐵頭功,哪怕是菜瓜,她都有自信。

菜瓜也是怕被打,才苦練金鐘罩。但他小時候容易尿褲子,師兄師姐們不敢衝他的屁股下手,專打他腦袋。

菜瓜一個腦袋,頂她兩個。

哢嚓——

一片金光之中,和光的視野仿佛裂成塊塊碎片,腦子嗡嗡地響,就這麼往後倒了下去。

她痛得頭暈眼花,滿眼星星,摔倒在地,久久恢複不過來。修煉金鐘罩至今,還沒被撞得這麼慘過,更彆說她已經把全身佛力集中於額頭,沒想到還是被菜瓜破了。

他怎麼不叫破瓜!

嗡嗡的聲響中,一道風聲迅疾駛來。抬眼一看,菜瓜已經揮著錯金鐵棍,三步兩步衝了過來。

和光抬起手掌,喝道:“慢著!”

菜瓜頓時刹住腳步,“乾什麼?”

“我有話說。”

菜瓜睜大眼睛,懷疑地看著她,“你又要倒數?我才不會信你了!韓師兄說了,你最會陰人。”

“誰說的?你哪個韓師兄?”和光心裡蹦出張傻乎乎的臉,挑眉道,“韓修離?”

菜瓜頂著同樣傻乎乎的臉,點頭如搗蒜。

“那是他沒碰上西瓜師叔。你自個兒說,我和你西瓜師兄誰更陰?”

菜瓜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西瓜,用極小的聲音吐出四個字,“西瓜師兄。”

和光揉著額頭,不動聲色地拉近距離,“瓜,你想啊,你會落得現在這樣,罪魁禍首是我嗎?不是啊!我和你一樣,也是被西瓜師叔坑害的小肥羊。”

眼見菜瓜露出糾結的神色,和光繼續加料,“你還記得幾年前的事兒嗎?西瓜師叔剛從十萬大山回來,一聽說你欠了大額賭債,把你往死裡玩不夠,還讓你和他對打。當時我和你一起對付他,被揍得可慘了,躺了好幾天都不能下床。”

菜瓜緊緊握著錯金鐵棍,麵色又怕又氣。

和光恰好走到他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你看看,咱們打得起飛,他坐在那兒吃雞,公平嗎?”

菜瓜搖頭,“不公平。”他又瞥了眼那邊,使勁嗅鼻子,喉嚨動了動。

“這不就對了,怎麼著也要拖他下水。他想要什麼,偏不讓他得到!咱倆聯起手來,狠狠乾他一把!”

“你是說......”菜瓜頓時睜大眼睛,眸子亮起精光。

和光微微踮腳,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咱們先過幾招,裝作不經意地往他那邊移動,然後出其不意,搞他一棍!”

菜瓜狠狠點頭,“好。”

“那就辛苦師弟了。”說完,和光不等菜瓜反應,手腕一轉,直接往他腹部拍一掌。

他被拍得往西瓜師叔那邊飛去,極大拉近距離。

塵土四起,朝烤雞揚去,西瓜師叔忙得拂開灰塵,倒是沒有再看她們這邊。

和光傳音給菜瓜,【離西瓜師叔還有十丈,師弟隻要再接兩掌就夠了!】

菜瓜的聲音有些委屈,【怎麼不是你接一棍!我一棍就能直接把你送過去!】

和光急追上去,又給他一掌,又拉近六丈距離,【傻啊,我先給你三掌,讓你積蓄怒氣和力量,最後關頭我再故意露出破綻,你就有理由使出全力一棍,這一棍不對我,正好出其不意地對付他。】

菜瓜恍然大悟,【懂了!大師姐聰明!我記住了!最後一招,徹底破滅西瓜師兄的念頭!】

還差四丈。

和光追到菜瓜麵前,先伸出一腳勾倒他,然後以手化刀攻向他的手腕,奪過錯金鐵棍,用力一扔,插到火堆旁邊。接著,手心運氣,拍向菜瓜腹部。漫天灰塵之中,他摔到西瓜師叔身旁。

火堆的火焰顫了顫,烤雞的油水滴得更多,香味濃重。

西瓜師叔淡定地坐在那兒,眼神全在烤雞上,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和光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算算時間,也該吃午飯了,不知今日饕餮禪送來的是什麼菜色。

她忍住食欲,追了上去,停在菜瓜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師弟,你是不是魔氣修得太起勁,忘了佛力的用法,今日不如認輸得好。”

【菜瓜,鐵棍就在那邊,你看好了!千萬彆錯過這個機會!】

菜瓜偏頭瞧了一眼,【曉得!】

“放屁!吃我一棍!”

下一刻,菜瓜猛然起身,腦袋撞過來,裝作又要用鐵頭功對付她的樣子,緊急關頭一腳撂倒了她。

和光跌倒在地,還沒起身,就見菜瓜握住了錯金鐵棍。她心下狂喜,等著西瓜師叔的當頭一棒。

嘩——

這一棍的速度極快,風聲過後,她都隻能看到金光的殘影。捫心自問,她沒有自信躲過這一棍。

錯金鐵棍直直揮向西瓜師叔,撩過香噴噴的火焰。

千鈞一發之際,它停下了!

棍上串著油漬發亮的烤雞!

“大師姐,我拿到了!破滅了西瓜師兄的念頭!”

和光傻眼了,半天沒想過來。破滅他的念頭,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菜瓜收回鐵棍,麵色大喜,張嘴撕開一層皮,大嚼特嚼。菜瓜還扯了一條腿,遞給她。

和光嫌棄地擺手,沒要。【我讓你乾翻他,不是乾翻他的烤雞!】

菜瓜愣住,眯眼想了許久,似乎想通了,【啊,原來這樣。大師姐你怎麼不說清楚?】

【我說得夠清楚了!】和光慶幸是菜瓜出的手,西瓜師叔要發氣,也撒不到她身上。

“我說你倆怎麼打到我這兒來了,原來看上烤雞。”西瓜師叔滅了火堆,慢悠悠起身。

“不是。”菜瓜特彆實誠地解釋,“大師姐本來想捅你,我沒弄懂她的意思,捅成烤雞了。”

“捅我?”西瓜師叔意味深長地看她,“你會有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明非師叔提著食籃,走了過來,“歇會兒,先吃飯吧,今兒饕餮禪主做了四人份的飯菜。”

菜瓜麵色大喜,小跑上前,“也有我的份!”

西瓜師叔推開他,“啃你的烤雞去!你不是搶著吃雞嗎?”

菜瓜委屈巴巴地癟嘴,“師兄你是不是故意把烤雞給我?你肯定看穿了那一棍。”

西瓜師叔哼了一聲,沒回話。

明非笑著打岔,“彆嚇孩子了,菜瓜,彆急,師叔給你乘。”說完,掀開大骨湯,拿出兩個碗,乘了一碗給菜瓜,一碗給和光。

菜瓜樂得屁顛屁顛上前,接到碗,傻眼了。

他這碗清湯寡水,和光那碗大骨肉都要堆不下了。

“師叔,這......”菜瓜苦著一張臉,“差彆待遇太大了。”

和光撿了根小骨頭,遞過去,“快點吃,下午還要接著乾呢。”

“不錯,今天還沒完。”西瓜旁若無人地從她碗裡夾出一塊大骨肉,笑著說道,“等會我親自調/教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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