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菀仿若不覺，仿佛遭受酷刑的不是她一般。
“你為何執迷不悟，墮入魔道？”
一個孟家長輩痛心疾首地質問她。
“道無善惡，何來魔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孟菀冷笑一聲，“所謂的正邪，不過是世人強加的標簽，是人心的偏見。”
“執迷不悟！”
孟家長老痛心疾首，指著她渾身的傷痕，聲聲質問。
“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麼？墜入魔道，濫殺無辜，你還有什麼臉麵提‘道’？”
孟菀仰天大笑，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濫殺無辜，可這世間，何為無辜？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天道至理。我殺之人，皆是阻我道途之人。他們若不阻我，我何須殺他們？
可笑你們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行是卻是劫掠、濫殺之事，還非要扯一塊布用來遮羞！”
孟菀冷笑連連，目光睥睨。
“就你們這種貨色，也配和我論道？
我之道，無需他人評判，無需他人認可！
屍骨鑄仙路，血海煉萬魂！逆天爭一線，我自求長生。
縱粉身碎骨，又何妨！”
她的話語如驚雷般炸響，震得整個幻境都開始顫抖。
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逐漸散去，那些指責謾罵的聲音也徹底消失。
周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鏡子般，一片片剝落，露出了原本的登仙台。
孟菀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原來這就是心魔劫麼，有意思。
見孟菀睜眼，圍觀的眾人很是吃驚。
“這麼快就通過了心魔劫，距離雷劫結束，這才半盞茶的工夫吧？”
“唯有道心極其堅定者，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通過心魔劫的考驗，嘶，看來我們血道流，又要迎來一名天才了啊。”
“彆高興得太早，越是天才越容易夭折，且看她接下來還會經曆何種天劫。”
“已經開始了，快看，是業力劫！這下麻煩了啊……”
眾人緊盯著登仙台的方向，不肯錯過一絲細節。
所謂業力，便是因果之反饋。
時間萬物皆有因果，這些因果在平時不顯，但是在關鍵時刻，會爆發出強大的反噬之力。
無數的因果業力，化作無形的鎖鏈，緊緊纏繞著孟菀，試圖將她從築基的道路上拽下來。
孟菀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在業力的作用下，她體內的修為在飛速地流逝著，仿佛一個漏氣的皮球，正在不斷地被抽空。
更有濃鬱至極的業力，化作了業障。
這些業障，幻化成她曾經斬殺過的那些修士的模樣。
他們麵目猙獰，發出淒厲的哀嚎，不時地伸出腐爛的手，抓向她的身體，試圖將她拖入無儘的業海深淵。
孟菀皺了皺眉，什麼臟東西，也敢到她身上來碰瓷？
她能殺他們一遍，就能殺他們千萬遍！
孟菀心念一動，體內血海翻湧，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恐怖的威勢，伴隨著一陣陣怒號的海浪，無情地拍打、衝刷著纏繞在她身上的業力鎖鏈和業障怨魂。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那些麵容在血海中掙紮、扭曲，最終徹底消散。
見證了這一幕，圍觀的修士們，麵露驚恐之色。
“她……她瘋了嗎？竟然以血海之力強行驅散業力，就不怕血海中的血靈之水被業障汙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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