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慈的怒火在胸腔中翻滾,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顫抖著抬起手,掌心凝聚著強大的靈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將玄寂化為齏粉。
可最終,他還是無力地垂下了手。
他如何下得了手?
玄寂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師兄最疼愛的弟子,也是懸壺寺數百年來最有天賦的佛子。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你如此做,可想過你的師父?”
玄寂的身軀猛地一顫,堅定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忍。
他沉默不語,任憑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翻湧的情緒。
良久後,才澀聲道,“我的道心已經不再純粹,師父乃懸壺寺得道高僧,我這樣的弟子,不該成為師父身上的汙點……”
圓慈看著玄寂這幅模樣,心中更是悲涼。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揮了揮手,語氣疲憊而無奈。
“你走吧!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懸壺寺的弟子,你好自為之!”
玄寂再次跪下,深深地磕了三個頭,默默轉身離去。
圓慈望著玄寂離去的方向,許久,才歎息著搖了搖頭。
“罷了,這大概便是師兄所說的劫難吧……”
脫離懸壺寺後,玄寂催動了一種特殊的功法。
這功法能感應到業障的氣息與深厚程度,孟菀的業障雖然不是最深的,卻很特彆。
玄寂一路追蹤,終於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中,找到了孟菀。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猛地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