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的刀法真是越來越精妙了!這天殘刀法在您手中,簡直是如虎添翼,威力無窮啊!”
一道諂媚的聲音在孟菀腦海中響起,正是蝕心蟲。
蝕心蟲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暗戳戳地瞥一眼幽冥蟲母,陰陽怪氣道。
“主人,不管您做什麼,我都會永遠陪著您,鼓勵著您!
不像某些蟲子,就知道悶聲不吭,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主人的刀法有什麼不滿?”
幽冥蟲母突然被點,還有些茫然。
待發現自己被上了眼藥,它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主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主人的刀法自然是極好的,隻是……”
它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隻是我覺得,主人的刀法雖然淩厲,卻似乎少了那麼一點……感覺。”
蝕心蟲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它尖聲說道:“少了感覺?什麼感覺?你倒是說說看啊!彆藏著掖著,讓主人也聽聽你的高見!”
幽冥蟲母縮了縮身子,似乎有些畏懼蝕心蟲的咄咄逼人。
“我、我,我覺得……”
它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少了什麼?你儘管說,不必有所顧忌,說錯了我也不怪你。”
孟菀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感受到孟菀的鼓勵,幽冥蟲母鼓起了勇氣,緩緩說道。
“主人,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一個故事,說的是有個修士,他家門口擋著一座大山。
他每天看著那座山,覺得很煩、很壓抑,但是又無能為力,隻能默默忍受。
直到某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終於下定決心要劈開那座山,於是他苦練刀法三年,最終一刀將山劈成了兩半。”
孟菀聽完,若有所思。
她抬頭看向眼前這座被她劈砍得傷痕累累的山峰,心中忽然湧起一絲明悟,她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麼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座山給我的壓迫感不夠強烈,或者說,我的執念還不夠深?”
孟菀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恍然。
“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覺得,如果主人和那位修士處於統一境地,或許就能劈開這山。”
幽冥蟲母不太肯定地道。
孟菀閉上雙眼,試圖將自己代入那個故事中的修士。
她想象著自己每天麵對著這座大山,心中積壓著無儘的煩躁與壓抑。
她嘗試著將自己的情緒調動起來,但卻發現自己很難真正帶入。
七天之後,她就要離開這個洞天,重回天道院。
這座山終究與她無關,她自然不可能像故事中的修士一樣,日夜忍受著壓迫感。
孟菀睜開眼睛,放棄了這一嘗試。
她知道自己無法真正體驗故事中修士的感受,因為她所處的環境和麵臨的壓力,與那個修士截然不同。
她無法在這裡安家,也沒有時間,去慢慢培養劈山的執念。
不過,這個故事多少給了孟菀一點啟發。
或許,這座山不過是隱喻。
她更需要審視的,是自身的處境。
“我目前麵臨的,最大的壓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