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扯虎皮做旗
蘭英和滿囤滿臉憤怒,瞪著劉三河,卻礙於眾多村人旁觀,不好再動手,這兩個人又都不是能言巧辯之人,一時間,竟被劉三河呼拉的滿臉血又哭又嚷地給噎住了,恨得咬牙,卻找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隻有蘭英怒喝著:“彆瞎說!你個混癩子瞎說!”
這句話對打定主意不要臉撒潑的劉三河不疼不癢的,根本不起作用,劉三河就坐在林家的大門口拍著地麵裝模作樣地哭鬨,隔著一道籬笆牆,邱晨母子就站在院子裡。
兩個小剛剛止了嚎啕,被劉三河一鬨,又抽抽噎噎地哭起來!特彆是阿滿,哭的滿臉是淚,讓邱晨也疼到心裡。再看籬笆外的那些村人,目光也閃閃爍爍地直往她們母子這邊掃。這種情形,讓人不聯想都難,她即使不出頭,也少不了人猜度編造。與其不知讓人編出些什麼來,還不如她站出去表明姿態。
邱晨深深吸了口氣,拍了拍阿滿,給小丫頭擦了淚,交給阿福,讓他看著妹妹。然後,邱晨擦去臉上未乾的淚水,抿了抿耳邊的碎發,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門口圍觀的眾人看見邱晨一步步走出來,議論的熱鬨的也不議論了,都將目光聚在她身上,給她讓開一條路。慶和嫂子從人群裡伸出手,拉了邱晨一把,一臉焦急地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邱晨卻神色鎮定地對她笑著搖搖頭。繼續朝著拍著腿哭鬨的劉三河走去。
在劉三河身前五步外,邱晨停住腳步,吸吸氣,猛地一聲大喝:“夠了!”
這一聲冷喝,邱晨用儘了力氣吼出來,又是猛地發出來,不但圍觀的眾人打了個激靈,就連哭的熱鬨的劉三河也生生打了個冷戰,猛地愣住忘了哭鬨,抬起眼看向邱晨,眼底竟帶了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恐。
一片寂靜中,邱晨聲音平靜下來,淡淡道:“劉三河,你為什麼在我家門外鬨事?你這是欺負我家升子沒了,隻剩下孤兒寡母了嗎?你今天究竟為了什麼跑我家門外來哭鬨,你不給我說出個理由來,我就去找裡正、找族長,升子是為了村裡去的邊關,送了命,不能升子死了沒幾天,就讓人欺到我這孤兒寡婦門上來,這要是傳出去,讓人說一個劉家嶴欺淩寡婦孤兒的名聲,到時候,整個村的人出去可都要被你帶累的抬不起頭!”
說到這裡,邱晨的目光從圍觀的眾人臉上掃過,轉而對劉三河,直接點出重點,“沒了好名聲,村裡後生娶媳婦,閨女找婆家,可都難了,你這是自己打光棍,也要讓全村人都接不了好親啊!”
之前,不論怎樣打罵哭鬨,村裡人還隻是當個熱鬨看,誰也沒想過這事兒還會牽涉到自家身上。如今聽邱晨這麼一說,才猛地想起,劉三河也罷,海棠也罷,都是他們一個村裡的人。這個年月,寡婦可憐,帶著幼兒守寡的婦人,更是被人憐憫,能擔待都多擔待一眼,更彆說上門欺淩了!若是真的傳出個欺淩孤兒寡母的名聲去,今後劉家嶴的孩子們說媳婦找婆家可都會被人挑說,再難說上個好媳婦或者找個好婆家可就難了!
不涉及自己,誰也樂意看熱鬨,可一旦牽涉到自家利益,周圍的人就都變了顏色,先是紛紛議論起來,繼而,就開始有人開口替邱晨質問起劉三河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慶和嫂子第一個開口,質問道:“劉三河,你天天滿村裡亂轉,不是偷人雞蛋,就是摸人家幾頭蒜,你到這邊來乾啥?是不是又來偷東西啦?”
旁邊也立刻有人跟上:“三混子啊,你這是又玩錢玩輸了吧?跑俺們東頭來尋摸啥東西能換錢來了……”
“這還用著問了,這個壞水還能乾啥好事,讓我說,就該把他攆出村,省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對,攆出去!直接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