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還小,磕磕絆絆地跑過去撲到二魁媳婦身上,哭著嘶喊:“娘,娘……”
被兩個孩子這麼一哭,在場的眾人許多人都淌下淚來,好看的:。特彆是婦人們,更是觸動了自己心底的那些或新鮮或久遠的委屈和傷心,有幾個哭的不能自抑,成了淚人。
蘭英第一個開口道:“二魁,我家裡還有些錢,我去給你拿!”
說完,拔腿就往家跑。青山媳婦和慶和嫂子也隨後喊了一聲往外跑,緊隨其後,又有幾個媳婦或往家跑,或就從懷裡摸出十幾個幾十個大錢來。邱晨趕忙扯了收藥的冊子和筆墨,將每個人放下的銅錢記下來……
不到一刻鐘,邱晨麵前就堆了一堆銅錢,也有兩粒小塊的銀子,那是蘭英從婆婆那裡拿來的。王氏平時過日子摳搜,這一回卻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拿了一兩銀子出來。看著蘭英出門,王氏摸摸在旁邊玩耍的靈芝,抬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邱晨大魁媳婦扔在地上的籃子,把裡麵那柴火倒掉,手掌一掃,桌麵上的銅錢銀子就都落在了籃子裡,然後高聲道:“山子,石頭,過來給你們這些嬸子嬢嬢們磕頭!”
山子六歲多了,已經懂些事情,聽邱晨這話,拉了仍咧著嘴巴哭的石頭,兄弟倆噗通噗通跪倒在地,朝著一群村人磕了下去。
幾個婦人哪裡忍心再讓兩個孩子磕頭哇,連忙上前將哥倆扶起來,拍打去兩人身上沾的泥土。而二魁娘這會兒完全被晾在一旁,沒人理會,一張核桃皮般的老臉上尷尬氣怒不甘種種表情交替變換,精彩紛呈。
二魁抱著媳婦,不方便下跪拜謝,隻淌著淚對眾人道謝:“謝謝各位嬸子嫂子,二魁今兒沒法給你們磕頭,等救回山子娘,我們兩口子一起去給各位嬸子嫂子叩頭!”
頓了頓,二魁又道:“這些銀錢,算我二魁借了各位嬸子嫂子的,等山子娘好了,我們夫妻一定會還。”
“二魁!那麼多錢,你哪來錢還啊……”二魁娘一聽自家兒子認了借賬,登時急了,衝上來又要嗬斥。
二魁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抱著媳婦抬腳跨上了馬車。
邱晨拉過蘭英來囑咐道:“蘭英姐,你和慶和嫂子青山媳婦把今天送來的藥都收了。替我看著孩子們,我陪著去趟鎮子上。”又道,“把那潑婦送到族長那裡去。要是二魁媳婦有差池,就送她去衙門抵命!”
蘭英和慶和家的、青山家的都一迭聲地答應著。
邱晨轉而對村人們道:“鄉親們且寬寬心,鎮子上的趙郎中醫術精湛,相信二魁媳婦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銀錢的事兒不必擔心,不夠的,我這裡還有些,實在不行,這還有套馬車……”
說到這裡,邱晨看著青山家的不知何時站到了馬車近旁,心中滿意,用隻有兩人的聲音囑咐道:“抽個機會讓大魁家的脫身!”
家裡雇用的三個婦人,蘭英自不必說,對她貼心貼肺,但性子爽利卻不乏莽撞,慶和家的或許是因為年齡最大閱曆多,很有些事不關己不粘手的樣子;倒是青山媳婦,機敏靈活,心思轉得快,也有眼力勁兒,最讓邱晨滿意。邱晨盤算著,再觀察一段時間,進一步確定她的品性之後,或許可以將某件事交待給她總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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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儘職儘責的存稿箱,某粟還在被窩裡……
天冷了,某粟早上不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