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吧?
從此之後,她不用再擔心這個男人會不會回來,會不會讓她履行妻子的責任,會不會向她討要孩子的撫養權……
原本該放鬆輕快的,可她隻覺得疲憊、無力,有一種緊張太過,突然放鬆下來的脫力感和真空感!
之前,她一心想著怎樣擺脫這個枷鎖,這個隱隱存在的桎梏……可,真的實現了,她卻突然有些茫然,其他書友正在看:。生活突然沒了目標,以後要做什麼?要為什麼努力?
她滿心空茫,心情卻複雜地轉過目光,看過正屋西間的窗戶,然後,輕輕地提了口氣,挺直腰身,慢慢地往後院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邱晨仿佛才漸漸緩過神來。
玉鳳青杏知機地送上一壺熱茶,邱晨喝了一杯,這才覺得渾身有了點兒熱乎勁兒,剛剛那片刻的茫然也漸漸散了。
抬頭揉揉眉間,邱晨又有些苦惱。這一回,跟呼延尋撇清,之前她還想著能好聚好散,反正那人對海棠孩子都沒有感情,相對的來說,棄了這糟糠妻,依呼延尋如今的地位品級,再娶一家官宦小姐也很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對呼延尋是百利無一害的。隻是,她卻漏算了男人劣根性的底限,男人是恨不能左擁右抱,哪怕他棄了他死了,也想著女人能夠隻念著他一個的……
像她這樣主動提起撇清,恰恰觸及到了男人這種劣根性,讓他有了一種被拋棄的錯覺,受不了了……
唉,鬨成這樣,以後,彆說他還顧念什麼情分,以後不給下套兒使絆子都不錯了。
揉著腦門兒煩惱了一回,門外傳來一陣喧鬨說笑聲,邱晨聽得人聲中楊樹勇楊樹猛的爽朗笑聲,這才記起,剛才的事兒還沒囑咐幾個下人,不要亂說話,連忙從炕上跳起來,出了裡屋。
後在外屋的玉鳳青杏見夫人精精神神鬥誌昂揚地走出來,臉上都是一鬆,玉鳳趕緊拿了鬥篷給邱晨披了,青杏已經撩了簾子往外探望了一回,扭著頭笑道:“聽著像是兩位舅爺回來了!”
邱晨也輕鬆歡喜起來,招呼著兩個丫頭道:“聽著一定是買的什麼好東西了,走,去看看!”
主仆三人出了屋門,一邊沿著廊簷往前院走,邱晨一邊仿似隨意道:“剛剛那位大人拜訪的事兒,就不用跟舅爺們說了,免得他們擔心!”
青杏扭頭看了看玉鳳,兩人齊齊地應了下來。
穿過二進院的月亮門,正要看到大興家的一臉喜氣地往裡走,看到邱晨三人,連忙停住腳步曲膝行禮,然後笑道:“夫人,奴婢正要進去叫您,兩位舅爺這回算是去著了,正好趕上王家廟子的幾個老把式進山回來,打回了兩隻麅子,一隻熊,兩匹狼,還有十幾隻野兔野雞……就這些,不用再買,都夠咱們過年了。”
邱晨一聽這麼多獵物,也覺得歡喜。這個時代野獸遠比人類的數量多,也沒什麼動物保護法,買上幾隻解饞補身體真是最好不過了。
會合了大興家的,主仆四人一起進了東跨院,就在東跨院的廚房前,做完活兒的幫工們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都在擠擠挨挨地指點說笑著。看到邱晨四人過來,人群很自動地讓開一條路,供她們主仆四人通過。
走進人群,邱晨就看到原來野物仍舊堆在一輛板車上沒有卸下來,楊樹勇楊樹猛兄弟倆帶著大興青江,居然還有秦義、秦禮和安轡,都圍在架子車旁,對著車上堆得高高的,軟塌塌臟乎乎的一堆毛物指指點點的。
那些獵物堆在一起,毛皮上掛著乾涸的血跡,因為天冷,血色尚且鮮紅……邱晨隻瞥了一眼,就失了興致,趕緊彆開了頭。
楊樹勇第一個看到邱晨,笑著招呼道:“妹妹,今兒咱們算是去著了,正趕上幾個老把式進山回來……”
看著大哥因為興奮寒冷赤紅的臉膛,邱晨也不好甩手就走,含笑聽著楊樹勇將去王家廟子的經曆說了一遍,最後,楊樹勇道:“……我們跟幾個老把式說好了,進了臘月門兒,大約臘八前後,他們還能獵一匹野物回來,到時候,他們會直接跟咱們送過來。”
家裡人多,還有禮尚往來的年禮要送,多收些野物也浪費不了,邱晨也就笑著應了,略略說了幾句,轉身離開了東跨院,其他書友正在看:。
晚飯吃的就是收拾出來的麅子肉。這東西長於奔跑,通體精瘦一點兒肥肉都沒有,大興家的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放在大鍋中燉了一個多時辰,骨酥肉爛,香濃非常。邱晨也還罷了,一群小的吃的個頂個不停嘴,一大鍋燉麅子肉居然吃了個乾淨,吃完飯一個個都吃撐了,腆著小肚皮兒,在炕上排了一溜兒,眼睛晶亮地聽著楊樹勇楊樹猛講述買獵物的經過,還有他們聽打獵把式們講的各種打獵趣事。
一家老小講的聽的都十分投入,邱晨一個人坐著也無趣,乾脆起身去了前院。
今兒的事兒,多虧秦禮出麵救場……她總該過去道聲謝。
再說,呼延尋失了理智地大聲嚷嚷,也不知被人家聽到了多少。她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不過,她沒打算主動坦白;若是秦錚問起來,她不再隱瞞也就是了。
走出裡屋,青杏玉鳳趕忙起身,伺候著邱晨披了鬥篷,玉鳳已經從門框上取下一盞燈籠借著燭火點燃了,挑在手中,前行一步,照著亮引著邱晨出了門。
主仆三人一起出了二門,徑直來到前院正房。
玉鳳青杏收了燈籠,接了邱晨接下來的鬥篷,在客廳裡等候,邱晨略略整了整衣裙,繞過槅扇進了西次間。
安轡和秦禮站在門外候著,看到邱晨過來,秦禮立刻笑著朝裡邊通報了,也不等待,隨即笑著挑了門簾請邱晨進去。
“有勞了!”邱晨笑著對秦禮點了點頭,秦禮也回以一笑。倆個人彼此沒說什麼,卻都知道,邱晨這聲感謝,不僅是指的打簾子這件事。
進了裡屋,邱晨毫無意外地就看到秦錚端正做在火炕裡手,唐文庸坐在靠門一側,兩人守著兩杯茶麵對麵坐著,並沒有下棋……
“林娘子來的正好,正要跟你說一聲,今晚的麅子肉燉的好,酥爛香濃,齒頰留香……嗬嗬,可算是我吃過的最好的野味兒了!”唐文庸一看到邱晨就笑著誇讚起來。
邱晨也笑的微微彎了眼睛,在抗對麵的官帽椅上坐了,笑著道:“我也這麼覺得呢!”
唐文庸大笑:“你還真不客氣!”
邱晨挑眉:“都說女人應該溫婉柔順……我這不是也學著順著你說呐,又不是自誇之語,我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唐文庸笑的更厲害了,抬起手來指點著邱晨,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既是有這般會做野味兒的廚子,我們又怎能空守寶山?剛剛我正跟侯爺說呐,咱們屋後就是山,大雪封山後,野物兒覓食記起艱難,又有雪地極易追蹤……咱們與其去其他村子裡購買,還不如咱們自己個兒進趟山,打些獵物來……”
“進山打獵?”這個主意邱晨倒是沒想過,就她家裡這些人,種地趕車還成,卻獨獨不會打獵……呃,她挖陷阱捉到香香的事兒不算數,那是誤打正著!
“嗯,”一貫極少開口的秦錚意外地接了話頭,點點頭,道,“打獵也同於行軍,帶上孩子們,也算是一趟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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