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父母在原定的時間並沒有到,而是過了約定的時間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偵查中心。
孫振剛剛把兩個人帶進杜大用的辦公室,受害人的父親就開始帶著怒氣在說話了。
“案子拖了快一年了,你們倒是去西山通大那邊去了解了解啊?一個個坐在辦公室就能把殺我孩子的凶手找出來?也不知道國家給你們發工資是乾什麼用的?光拿工資不乾事的嗎?”
“就是!我兒子是被人殺了,你們讓我們夫妻兩個左一趟跑右一趟跑的,我們夫妻不用工作的嗎?兒子現在沒了,你們還準備讓我們兩個也餓死嗎?我兒子剛剛死的時候,我們天天去越州市局,可是他們讓我們等,說西山警方正在全力偵破此案,結果呢?我們左等破不了,右等破不了,你們警察都是這樣破案的嗎?我家明傑……”
夫妻兩個,男的是怒氣衝衝,女的也是怒氣衝衝,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二位先消消氣,孫振,給二位拿一些紙巾過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大用,是剛剛上任的疑難案件偵查中心主任,咱們這個中心也是剛剛成立的,主要就是負責偵破……”
“你負責?你才多大年紀,去年那麼多老警察都破不了案,這回拿個年輕的警察來糊弄我們?我跟你們說,我家明傑這個案子一天破不了,我家明傑一天不火化,這停在火葬場的冰櫃錢,你們一分錢不能少,我們夫妻兩個反正現在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大不了我就躺在越州公安局門口,什麼時候破案什麼時候我回家!”
中年男子這會兒非常生氣,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把坐的椅子給扔倒在地上。
孫振拿著餐巾紙有些尷尬的看著這個場景。
然後很快的把凳子放好,對著這個中年男子說道。
“叔,先坐著吧,您可不能小看我們隊長,這可是咱們部裡下來的青年神探,而且省廳給了四起疑難案件,我們隊長把這第一起案件就定成李明傑案,也是我們偵查中心掛牌以後,第一個要偵破的案件。”
孫振一邊說著,一邊把餐巾紙遞給了李明傑的母親,還用眼睛示意李明傑母親給勸勸。
“李兆強,先坐下,能不能聽話聽完?如果不能,這對你兒子的案件有什麼好處嗎?咱們將心比心想一想,如果你就是這樣的態度,你會給我們偵查人員帶來什麼樣的情緒?會不會認為你到我們這裡來是為了胡攪蠻纏的?李明傑現在已經被害,我們正在想辦法給你們家屬有個交代,隻有你們配合我們公安機關越多,我們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咱們先冷靜下來想想,孩子在離家出走之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相信這麼久的時間,你們應該也在反複想著你們兒子在失蹤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咱們今天就是要心平氣和的去回憶過去,而不是吵著鬨著說馬上讓警察給你們找出真凶,我看了李兆強同誌就是個技術工人,難道廠裡給你一塊鐵,你馬上就能做出一個軸承?”
“案子剛剛發生的時候,又不在越州本地,你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可是咱們警察也不是萬能的,李明傑從越州突然一下就到了西山省通大市,這距離近嗎?一千多公裡的路程,我們都無法知道他和楊傑兩個人是如何到達那裡的,在那裡他們有什麼朋友,還是他們打遊戲時候認識的什麼人,這兩個人受到了什麼誘騙才到達了那個地方,我已經看了案情通報和案件偵查記錄,這兩個孩子從越州這裡不知道怎麼就到達了通大市那裡,而且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社會關係可以證明他們有那地方的朋友。”
“通大警方和越州警方,連續排查了李明傑和楊傑的同學,老師,甚至連你們家門口的一些孩子都進行了調查,但是始終沒有你們孩子為什麼離開這裡的線索。”
“我想著能夠重新偵破這起案件,就是覺得作為父母,孩子可能是他們最大的精神寄托,畢竟我也馬上會成為一名父親,我從我妻子懷孕到現在,我整個人每天都是緊張的,生怕妻子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問題,我今天是這樣過來的,我想當年的二位應該也是這麼過來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挑這樣一起案件,來作為我剛調到這裡第一起案件的主要原因。”
杜大用這會兒非常嚴肅認真的朝著李明傑父母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