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而來的嘲諷,威脅,讓雲月有些許的窒息,手指蜷縮著又鬆開,鬆開又繼續蜷縮著,如此反複好幾次。
再回頭看去,殿中早就空無一人,隻剩下了寂靜。
他看著這滿城的歡聲笑語,竟然以為他定然是有幾分善心。
卻沒想到全然不是這樣。
這滿城的樂土,不過就是他為了取悅妻子,為了妻子所保留的家園而已,郯淵這樣在血海裡爬出來的人,他竟然還奢望他有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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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知知趴在窗邊,透著窗縫便店內看去,珠簾搖晃,隻剩下雲月一個人孤獨的身影。
“阿淵呢!”
身後一涼,遙知知還來不及轉身,就被按在了窗戶上。
“啊…”
身後幽幽的聲音響起:“為夫在這裡呢?”
“你走路為什麼沒有聲音。”多嚇人呢!
郯淵理直氣壯的將遙知知翻過來:“你偷看的時候,為什麼不用神識護著身後。”
“那我在自己家裡,還要用神識嗎?”
郯淵鬆開她:“想看什麼呢?”
遙知知:“你答應了嗎?”
郯淵:“你猜。”
遙知知:“我猜沒有。”
郯淵:“聰明。”
說完轉身朝著路麵走去。
遙知知提著裙子跟上,抓著他的胳膊,跟上步伐:“我就知道,我猜的沒有錯。”
郯淵放緩了腳步,道:“妖和仙不可能永遠都是敵人,也不可能永遠都是朋友,我本來報完仇就可以和你一起遊曆天下了,為何到頭了,還非要給自己找一些絆腳石呢!”
“想為三界和平而戰是他的事實,我沒有那麼大的胸懷,我隻為了你,為我們的家而活,除此以外,我什麼都不在乎,你懂了嗎?”
“懂啊,我一直都懂啊,畢竟我可是你的賢伉儷?”
一手挽上胳膊,一手去夠路邊的海棠,還未碰到,風吹落花瓣,落在她的掌心。
郯淵低頭,在她耳旁輕語:“你還想去哪裡,還有些時間,我陪你去走走。”
“哪裡也不想去了,就想留下來陪著你。”遙知知將花瓣放在郯淵的手背上。
溫溫涼涼的觸感,讓他低頭一笑:“鮮花配美人!”
遙知知瞪大眼睛捂嘴,不可思議的道:“你可真會自誇。”
郯淵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難道我不是在誇你嗎?”
遙知知裝作生氣的甩開郯淵的手臂:“你又沒有送我,我怎麼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自誇啊。”
說完還不忘偷窺一眼郯淵。
郯淵俯身,打手放在遙知知的頭頂,笑的嘴角都快裂開了:“想要花?”
遙知知:“我才沒有!”
郯淵:“口是心非?”
遙知知:“實事求是!”
郯淵:“……既然你這麼真誠,那就不送了。”
遙知知哀嚎這抱著郯淵的腰,威脅道:“你要是這個樣子,我就………回娘家了。”
郯淵抬手,碧綠的珠串從手心落下,遙知知看的眼睛都直了。
郯淵道:“回娘家了,這條我親手做的鏈子要給誰呢?難道要留給未來兒媳婦?”
正說著,碧綠的珠串旁又落下一串殷紅的珠串,一紅一綠交相輝映,顆顆飽滿圓潤,晶瑩剔透,生長的紋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