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梵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麵容虔誠:“三界爭鬥不是一次兩次了,若是每一次我們都插手,這滿天諸佛也忙不過來啊。”
“佛法慈悲,生靈都是性命,可是三界的爭鬥卻不是三十三重天插手就會停歇的,傷誰都是罪,幫誰都是命,既然如此,不如不聽不見不聞,是非善惡,天地自有定論,我們又何必插手呢!”
淨梵閉眼,聽著風推動雲煙,聽葉落入水間。
竹枝甘露落入水中,遙知知撫摸著肚子:“淨梵,你很通透,我希望你永遠都能這麼通透。”
“紅佛舍身救你,一定是因為她希望你活著,好好的活著,做讓人尊敬的佛子,隻要你做到了,你就永遠不欠紅佛的。”
“紅佛若在,她一定不會希望你這樣記掛著她的,你本在雲端,紅佛同你都是在雲端之上,她走了卻不意味著她不在了,隻要你還在,他就在,淨梵,不要走下來。”
淨梵垂眸看著手中的佛珠,顆顆飽滿圓潤,每一顆都留存這他的餘溫。
遙知知直視前方,他不語,她也不在說話。
兩人靜靜的坐在小竹屋的門口,看著天邊雲卷雲舒,竹葉落下,看著朵朵蓮花微妙的變化,看著水浪暈開的一圈一圈波浪。
坐了不知是多久。
遙知知餘光看著身旁的身影消失,她又坐了許久,才起身離開。
回到望月城,已是半夜。
推開淵遙殿的大門,掃了一圈,珠簾搖晃,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內室的人。
“阿淵,你回來了。”
郯淵回頭放下手裡的書,看著來人:“你去三十三重天了。”
遙知知上前抱著他的腦袋,撒嬌道:“好過分啊,人家幸幸苦苦的奔波回來,你都沒有一個笑臉。”
郯淵將人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沉默了許久。
“知知,你相信我,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遙知知抬著他的下巴:“那你痛不痛,難不難受。”
“滕曳告訴過我,吞噬冰魘不是不可能,隻不過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已,若是我猜的不錯,你此刻就是在同冰魘的妖丹博弈,如果你輸了,你還是你嗎?你會不會被……奪舍。”
“可是我不會輸的……”郯淵說完,又停住。
他知道,她不會聽話。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輸,我隻是不能眼看著你受苦而袖手旁觀,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我去三十三重天求了一株梵心雙生蓮,隻是需要千年才能綻放。”遙知知笑著捧著郯淵的臉。
“你還記得以前我困住你的那個地方嗎?在哪裡時間流逝的很快,隻要將梵心雙生蓮種在哪裡,我們不需要等千年,幾年就可以了。”
“你為什麼永遠都學不乖呢?”郯淵捏了捏遙知知的腰:“你這樣,我總覺得我沒有用,總覺得我對不起你。”
遙知知縮了縮身子,抓著郯淵的頭發:“不許捏我!”
手指鬆開,她整個人窩進郯淵的懷中:“你哪裡有對不起我啊!你想想啊,我就是出了一躺門而已,又沒有損失什麼,不用把我想的那麼高大無私的啊。”
“我能為你做的很少了,你要是永遠都為了我為你做了一點點東西就覺得愧疚,那你有沒有想過,郯淵,你值得我為你這麼做的啊。”
郯淵緊緊的盯著遙知知的眼睛,他眼眸深邃看著遙知知的時候充滿了太多的情緒。
喉結滾動。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上遙知知的唇。
炙熱,火熱,伴隨著心口砰砰的跳動。
良久,他才放開她。
“知知,知知……”他稀碎的吻落在遙知知的臉龐,一聲一聲的呼喚,聲聲不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