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地宮,那些男人先衝到已經燒得麵目全非的棺材前開始檢查,可惜,裡麵的東西已經完全被燒成了灰燼,棺材也燒變形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隨後又過來幾個人,開始為白龍我們清理傷口,而這時我就聽見上空忽然傳來一陣哎哎呀呀地聲音,就聽見有人在喊——
“哎呀,輕一點輕一點,繩子勒著我屁股了……”
沒過多久,一坨圓滾滾地‘贅肉’從天而降,解開纜繩後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朝我們嘿嘿壞笑著走了過來,是陳國富。
陳國富嘴裡叼著根煙,把躺在地上根本不能動的白龍我們幾人來回掃量了一遍之後,又嘿嘿笑著說:“咋樣啊白龍,我來得還算及時吧?”
聽到這話白龍也笑了,顫抖著張了張嘴,生憋出一句話來——
“孫子,你他媽壞透了……”
聽到這話,陳國富忍不住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擺擺手說:“哈哈哈,你他媽比我更壞,我那條褲子都洗不出底來了!”
在兩人的笑聲中,我們接連被抬到了擔架上,固定好之後,先後順著井口被吊了出去,一到上麵我就看見白薇和張小茹也都正躺在兩副擔架上,昏昏沉沉地顯得很虛弱,但原本鼓起來的肚子已經明顯地平坦了下來。
被從洞道中救出來後,我們先被送到墳地邊507所安置的醫療帳篷裡,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和包紮之後,才又坐著救護車被送進了縣城醫院裡。
經過了一番徹底檢查,大夫確定白薇、張小茹和三姑娘的身體都一切正常,隻是還有些虛弱,這一下,我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免為白龍擔心了起來。
我們其他人的傷勢都比較輕,我雖然也闖進了火勢衝天的棺材裡,但礙於進去的時間比較短,而且沒有遭到大麵積燒傷,因此傷勢並不嚴重,可白龍,被從洞裡抬出來時,已經可以算是奄奄一息了,身體多處燒傷,情況很不樂觀,因此一到醫院就趕緊被送進了加護病房裡。
等我們再見麵時,已經是大概半個多月後了,白龍被從加護病房轉了出來,安置在了專門為我們準備的特殊病房裡,而白龍被轉過來的第二天,一直沒有在醫院出現過的陳國富,也終於露了麵。
一進了病房,滿麵怒容的陳國富先把一遝文件甩在了白龍的病床上,隨後怒衝衝說:“白龍,你看你們做的好事,棺材裡能燒的都給燒了,屁大點都沒給我留下,你讓我怎麼跟上麵交代?怎麼給上級領導寫報告?”
白龍斜著眼掃了他一眼,繼續吃著香蕉慢悠悠說:“陳國富,你個死胖子少在這兒說沒用的,哦,應付不了你就甩鍋,現在事情好不容易結束了,你又想弄點東西邀功,你能彆這麼貪心嗎?”
聽到這話陳國富也急了,叉著腰說:“不是我貪心,可你至少該小不丁的給我留點東西吧?這是件大案子,棺材裡那東西對科研會很有幫助,現在可好,指甲蓋兒都他媽燒成灰了,上級還批評我,用‘指揮不當’的破理由降我的級,我招惹誰了我?”
“嗬嗬,那你該慶幸才對,幸虧隻是‘指揮不當’,不然要是真從你研究所裡跑出一群妖怪來,到處咬人吃人,槍斃你倆鐘頭都不夠解恨的!”
“白龍,你這話太損了吧?我的初衷可全都是為人民服務!我這麼好個人,說我除了貪慕虛名彆的一點用都沒有,難道你信?”
“信!信!”
陳國富話剛說完,就聽一陣嘹亮地喊聲從病房外傳來,氣得陳國富臉都綠了,回頭一看,就見自己的弟弟陳國生正萬分激動地衝進病房,手裡捏著一封信喊道——
“大哥!信!來信了!”
“我信你大爺!哪個王八蛋的信!”陳國富沒好氣地問。
陳國生打開信封時手都在哆嗦,又激動地說:“哥你彆瞎說,是錢老的信,錢老聽說這案子後,特地寄給你的表彰信!”
一聽這話,陳國富激動得差點蹦起來,結結巴巴說道:“錢老特地發來信函表彰我?那他說沒說給我嘉獎升值的事?”
陳國生撇了下嘴,答道:“這倒沒說,錢老的意思是先把你降級留任,在基層多磨練磨練後必堪大任……”
聽完這話,陳國生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