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無奈地轉身而出。再回來時真端了兩盤瓜子進來,往炕頭上一擺說:“行了你們聊著吧,老頭子現在看見我就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老四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五爺果然氣得在後麵劈裡啪啦罵了起來,一直到老四出去後把門又鎖好了,還在罵街。
我和白龍看得有些尷尬,就想勸他老人家消消氣,哪知道就在這時,五爺前一秒的滿麵怒容卻忽地完全收斂。猛一個翻身就朝炕角的被垛爬了過去。
沒等我和白龍明白五爺要乾嘛,卻見五爺已經從被垛裡掏出了兩瓶二鍋頭來,回頭朝著我和白龍嘿嘿笑道:“這傻小子可算走了,來來來,你倆快陪我喝點兒。老子這幾天都憋死了!”
一聽這話,我總算明白了他跟老四要瓜子是安的什麼居心,就笑問道:“五爺,咱就拿瓜子下酒啊?你至少讓老四給整倆熏雞啊!”
“呸!熏你大爺!讓老四發現我藏了酒,肯定得給我沒收走。有瓜子你就知足吧!”
五爺說著一掀被垛,被垛下麵竟然露出了個紙箱子裡,箱子裡裝滿了白酒,其中幾瓶已經喝乾了。
五爺歎了口氣,又說:“老四平時就看我看得緊,不讓我總喝酒,免得他總墨跡,我就藏了一箱子二鍋頭在自己屋裡。”
五爺說完把兩瓶酒擰開給白龍我倆一遞,又笑嗬嗬說:“這幾天啊,可把我給憋壞了。天天在屋裡憋著自己偷偷喝酒,哪兒他媽有啥下酒菜,讓老四知道我藏酒非得跟我急眼不可,這不,掃炕的笤帚都讓我啃一半兒了…;…;”
五爺這話把白龍我倆逗得哈哈直笑。見他都憋成這樣了,索性也不管白薇的忠告,就陪著五爺二鍋頭就瓜子喝了起來。
喝酒時五爺問我其他人這幾天怎麼樣,我和白龍就簡單跟他說了起來。
白薇這幾天一直在家全職看著我和白龍,就跟個保姆似的,每天按點給白龍我倆送吃送喝,就差幫我倆端屎端尿了,白龍我倆無聊,沒意思了就坐在炕上下象棋,要麼就拿撲克牌玩‘小驢拉車’。總算是憋過了這三天。
而蒙馨雪雖然也沒離開,但這三天來一直是走得多回得少,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外麵忙什麼。
不隻是她,張小茹和楊左生兩人也是,但凡一有功夫就被楊死帶出去操練。經常大半夜了才狼狽不堪地回來,累得躺炕上就睡,衣服都容不上脫,楊死脫了,自己的弟弟和師妹太廢物了,堂堂天師道龍虎山弟子,怎麼能天天被個陰陽道的門徒指揮來指揮去的,所以要好好訓練訓練他們。
聽我們說完後,五爺又問三姑娘最近如何。
我答道:“三姑娘那兒也一切安好,五爺您放心,不過這三天我和白龍也沒咋見著她,白薇說,三姑娘現在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儘心儘力的為王翠芬度化怨氣,以便正式收為堂口四梁八柱。”
五爺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灌了口酒,笑道:“那個叫王翠芬的女鬼能得三姑娘幫助,也算是前生的造化啊!有時候我真佩服三姑娘,人漂亮,心腸又好,要不是我家老四太沒出息,還帶個孩子,我真想給他倆撮合撮合…;…;”
五爺說完哈哈一笑,嗑了倆瓜子,又問起了孫二虎和李秀秀那飯店的廚子大寶來。
一聽這話,我不免歎了口氣,答道:“大寶還在李秀秀家躺著呢,昨天上午,白薇帶著小茹和楊左生剛去探望了他,回來說,大寶的身子骨實在太虛,直到現在還下不了炕,但身體裡的陰氣幾本上是清理乾淨了,隻需多調養,並無大礙。原本李秀秀可以想辦法把他送回自己家的,可念及大寶因為自己飯店的事才弄成這樣,所以不忍心,就想把他伺候好了再說…;…;”
“那孫二虎呢?”五爺又問。
“孫二虎他…;…;”
提及孫二虎,我不由地歎了口氣,又說:“昨天白薇去看大寶時,倒是順便去過他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