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笑道:“你忘了這外號兒是誰給你起的了嗎?當年你也就八九歲,你媽帶著你上山來,正好我在山裡修行,因為就比你大兩歲,你媽就讓我陪著你玩,你個小丫頭跟個猴兒似的,不是爬樹就是跑到泥坑子裡亂鑽,我就給你起了個外號,叫小泥鰍…;…;”
“你是白薇姐姐!”
女孩兒頓時一聲驚呼,激動得一頭紮進了白薇懷裡哭了起來。
原來這女孩兒竟是白薇的舊相識。見兩人抱著哭成一團,我也一陣欣慰,就聽李書海在旁邊嘿嘿笑著說:“原來都認識呀,那太好了,既然是自己人,就放了我們唄…;…;”
李書海不說話還好,這話一說,白薇登時一腳就踹了過去,把李書海踹得鼻血橫流躺在了地上,隨後一邊解開宋雨霏手上的繩子。一邊又抹著眼淚說:“小泥鰍,當年一彆咱就再沒見過麵了,現在你都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要不是認得你媽的梟玉,我還真不敢認你…;…;可你挺好個姑娘。怎麼還跟著這種混混打起了杠子來?”
“白薇姐,一言難儘…;…;”
宋雨霏再度失聲痛哭了起來。
見她情緒有些失控,白薇趕緊想把她扶進了車廂裡休息,隨後讓我幫忙按住李書海,白薇先踹了兩腳。才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小泥鰍在一起?”
“大姐大,彆,彆打,我說,我什麼都說…;…;”
李書海被白薇踹得連連慘叫,受不了疼,終於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據他所說,自己和宋雨霏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兩家人一直是鄰居,關係不錯。
可這李書海的爹媽也不是省油的燈。靠打家劫舍過日子,結果後來給抓起來了,就剩下了李書海自己,那時候宋雨霏的父母覺得李書海就孤孤零零的可憐,就把他接到自己家來住。因此這對小兄妹的關係就更近了。
可李書海也不知是自幼耳濡目染的緣故,還是本身就流著‘犯罪分子’的基因血液,十幾歲叛逆期時也不學好,竟也走了歪路,這一點倒是跟孫二虎極其相似。
那時候雖然他老是帶著宋雨霏出去亂跑惹事,但好在有宋雨霏爹媽在,也不至於闖出什麼大禍來,可直到大概兩三年前,宋雨霏的父母忽然一夜之間蹤跡全無,宋雨霏早上睜眼一看。家裡竟隻剩下了自己,後來托親戚訪朋友一直尋找至今,甚至公安機關也立了案,可是完全沒有任何線索,也隻能不了了之。
那之後。就隻剩下李書海一直在照顧宋雨霏了,兩個孩子年紀還小,李書海生性又壞,於是為了生計就走了歪路,先是經常在村裡小偷小摸,後來膽子越來越大,到今天,挺好個小姑娘,竟然被李書海帶得走上了攔路搶劫的道路…;…;
聽李書海說完這話,氣得白薇又狠狠踹了他兩腳,這才讓我鬆開他,也先帶進了車裡休息,而白薇一個人坐在車頭前生起了悶氣來。
見她一動不動愁眉不展,我走過去問:“白薇,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這個叫宋雨霏的姑娘。想起了往事來?”
白薇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又問:“聽你剛剛的話,似乎跟她媽媽是舊相識?”
“她媽是我師姐。”
白薇歎了口氣,對我說道:“我師傅至今一共傳了七個弟子,其一是易寧,號‘硨磲王’,你自然不會陌生,而第二個弟子就是小泥鰍的媽媽,也就是我的二師姐張楚紅,號‘珊瑚使’,再往下就是我哥白龍,號‘琥珀主’,其四是‘瑪瑙尊’師兄,我行五,在我之下還有兩個小師弟,號‘金銀二將’…;…;我們師兄弟七個了,大師兄‘硨磲王’易寧早年因心術不正就被逐出了師門,當時我甚至還沒入門,因此對他沒任何印象,而自入門之後,最照顧我、最疼愛我的就是這位二師姐了,我哥我倆從小沒媽,二師姐就跟個母親似的關照我們,嗬護我們,因此我們都很喜歡她…;…;”
“難怪你看到宋雨霏手腕上的玉鐲時,神情竟那麼震驚…;…;”
我點了點頭,又問:“這麼說,你這位師姐也是天誅府的人?可她為什麼佩戴的也是跟白龍一樣的金邊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