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不下去了,就在一旁插話說:“白薇,既然明知那東西是人魔的話,今晚必定會行凶殺人,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出手製止他?”
“你有把握把他揪出來嗎?”
白薇瞥了我一眼,冷冰冰說:“不管對方是不是人魔,都比陳國富那死胖子要機靈得多,從他一直暗中窺視就能看出,這家夥心機很深,而且從飛回來的紙鶴翅膀上的顏色判斷。妖力應該在你哥之上,眼下如果冒然出手,絕大可能會打草驚蛇…;…;”
“可是如果現在不出手,那不就…;…;那不就多葬送一個老百姓的性命?”
“非常時期,隻能非常對待…;…;”
白薇眉頭緊皺,沉沉說道:“眼下這村子裡已經沒有三伏天出生之人,雖然一般人的心也能為人魔補充陽氣,但效果並不理想。何況如今我們還在村裡,那人魔為免暴露,必不會在村子裡行凶,而是會去周圍覓食。如此一來。也正好能暫時引走他,方便我們在村裡布好陣,等他自投羅網…;…;”
這話出口時,白薇臉上的神情也是異常的難看。我當然明白,一向將萬物生命看得極重的白薇,甚至當初對付白仙妖仙時,連那窩被視為餘孽的小刺蝟都不忍殺死,如今卻要以一條人命作為誘餌,對她來說想必是萬般的煎熬…;…;
我不再說話,再說下去隻會讓她難受,而看她剛毅的神情。顯然也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再更改了。
又是一番沉默,隨後就見陳國生點了點頭,答道:“那麼。我哥就暫時拜托給你們了,我這就派人出去,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回報給你們…;…;”
說完這話,陳國生快步離去,屋子裡剩下白薇、宋雨霏我們三人,都不再說話了。
當晚白薇讓我倆早點睡,以便養足精神準備捉第二隻人魔,而自己卻去了院子裡。整整一晚上都守在棺材旁邊不敢分神。
其實我看得出來,白薇早已判斷出那一直潛伏在周邊的第二人必是人魔不可,今晚定然還會有第三人枉送性命,白薇心知肚明。
雖然在屋裡休息。可這麼緊要的關頭我哪兒能睡得著,後來一直熬到淩晨三點來鐘時,一串急促地腳步聲忽然傳來,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我‘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披好衣服跑到了院子裡,果不其然,就見滿頭大汗的陳國生已經衝進了門來。
“小師傅,讓你猜對了!”
說話間陳國生快步朝端坐在棺材旁的白薇跑了過去,又慌張地說:“我在村委會裡臨時設了個聯絡點,並在周圍幾個村子裡都派了人監視情況,就在大概十分鐘前。離這裡二十裡外一個村子發生命案,是個在彆人家打了一夜牌的醉漢回家路上出了事,被人掏走了心!”
“十分鐘,二十裡…;…;”
聽陳國生說完,白薇立刻捏著手指一陣掐算,隨後皺著眉頭說:“人魔為肉身成魔,行進速度與常人無異,常人一個鐘頭大概能步行十裡,至多十六裡,三更半夜忽生命案,想必轟動了全村,那人魔急於藏身,可入了冬,天又變短了,六點左右才會天亮,也就是說,他今晚無論如何都應該會趕回這裡繼續監視我們,而我們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準備,應該夠了…;…;”
話說到這兒,白薇‘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又朝著陳國生喝道:“你快去通知在那村裡潛伏的兄弟,馬上聯係公安機關到達現場,把整個村子封鎖起來,最好鼓動村民們漫山遍野去搜尋凶手下落,鬨得動靜越大越好…;…;”
“這是為啥?”陳國生問。
“你笨啊,動靜一大那人魔自然不敢露麵,隻能找地方暫時藏起來,能拖住他越久越好…;…;”
白薇說完,陳國生連連點頭,剛要去辦卻又被白薇叫了回來,急忙忙說道:“還有一件事,那人魔回來之前,我們至少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準備,你馬上派人去買紅色線繩,還有,將能買來的全部紙人紙馬都買回來,買得越多越好,而且一定要儘快趕回來…;…;”
“明白!”陳國生點了點頭,又問:“那還需不需要彆的?比如十常物之類的?如果找這些的話,恐怕要耽誤些時間了…;…;”
“不需要,”白薇搖搖頭說:“這隻人魔從內到外、從妖氣到心智都不像是你哥陳國富之流,光憑十常物怕是難以抵擋,何況準備那些東西太耗費時間,如今隻能動些狠手了…;…;今晚,我要在陰間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