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德貴叔愛喝酒的呢!”
一聽到‘喝酒’二字,二傻子哈喇子差點兒流出來,抹了下嘴說:“你讓我帶路還管我飯,這敢情好。可德貴叔脾氣怪,不愛見生人,就怕把你轟出來。”
“二傻子,這你就彆管了,你隻管帶我去就行…;…;”
二傻子聽完想了想。當即點了點頭,說了聲“行”之後,趕著羊群就帶著我進了村。
我先跟著二傻子回了自己家,一進院子破破爛爛的,空曠的院子裡大部分都圍上了木柵欄,二傻子告訴我,這些羊平時都在他家住,買羊的那些村民們把羊都全權托付給了他,不怎麼管。
將羊都哄進柵欄裡關好之後,二傻子急匆匆帶著我就出了門,路過小賣鋪時,我還特地買了瓶好酒,又隨便買了點下酒菜之後怕不夠,看那小賣鋪裡賣生雞蛋,就買了二斤,到了牛德貴家可以炒雞蛋吃,之後就跟著二傻子去了牛德貴家。
這村子本身就不大,因此我跟著二傻子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牛德貴家家門口,跟著二傻子一進門,就見牛德貴正蹲在中堂裡燒柴火做飯呢。
一見我和二傻子走進院門,牛德貴頓時一愣,言辭不善地問道:“二傻子,你咋把他帶來了?”
“人家說來找你喝酒,想聽你講你們家的故事…;…;”
二傻子這話一出,那牛德貴立刻警惕地朝著我望了過來,又冷冰冰問:“年輕人,你不是上山了嗎?怎麼還跑我們家來了?迷路了?”
“牛大爺,我來看看您。”
說著話,我毫不客氣地就跟著二傻子進了中堂,一走進去,忽然間就感覺到一股奇怪地冰冷,在中堂中彌漫開來。
已經是冬天了,小風一吹冷點也是正常,但那刺骨的陰涼顯然不是寒風吹出來的那種冷。而是陰冷,一感覺到不對勁兒,我立刻朝著周圍仔細掃視了起來,倒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時就聽牛德貴又問:“年輕人,你找我啥事兒?有話直說,沒見我正做飯呢…;…;”
“哈哈,牛大爺您這飯就彆做了,您看,我買好了酒買好了菜,專門來找您喝一頓。來,咱屋裡邊喝邊聊…;…;”
說著話我轉身就往緊閉著房門的屋裡闖,其實我平時倒也不會這麼沒禮貌,隻不過打從進入中堂時就已經發現,那陰冷的氣息似乎正是從東麵那緊閉著門的屋子裡發出來的,而自打進院子時我就注意到,這屋裡窗戶上一直拉著窗簾,但應著燈光卻見有人影竄動,顯然屋裡有彆人。
見我箭步就往屋裡衝,那牛德貴立刻站了起來,朝我吼道:“這是我們家,你彆亂闖!”
可他這話說完了,話都沒等說完呢,我就已經‘吱’地一聲推門走了進去,屋裡燈光昏黃,一進門我立刻朝著炕上望去,瞬間一愣,就見個披頭散發、身穿破舊黑棉袍的老太太,正在屋裡貼著東麵黑乎乎的牆壁、倒立著盯著我們看。
老太太用雙手撐著炕,腦袋頂也頂著炕,倒立得還真穩當,花白的頭發在炕上肆意灑落著,看起來就像個老瘋子似的,把我嚇了一跳…;…;
這時牛德貴也已經追了進來,狠狠搡了我一把,吼道:“乾啥呀你!這是我們家,誰讓你亂闖的?”
見牛德貴要生氣,二傻子立刻在旁邊嘿嘿笑著勸阻說:“德貴叔你彆急眼,這兄弟是個好人,沒壞心。這不還給我二十塊錢呢…;…;”
這話說完,二傻子又朝我望了過來,接著又說:“你也彆害怕,這是我牛家大媽,這不瘋了三十年了,天天就在屋裡這麼折騰自己,怎麼著都治不好…;…;”
聽二傻子一說,我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不少,趕緊把手裡拎著的酒、菜以及那袋子生雞蛋放到了炕上去,笑嗬嗬說:“對不住啊牛大爺,是我冒失了,冒失了…;…;”
可我這話還沒等說完,忽然間,就聽正在炕上倒立的老太太口中開始哇哇地亂叫起來,兩手一撐,爬到炕上,直眉瞪眼爬著就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