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幅刀片如閃電般逼近大將軍王的脖子,大將軍王忽地鬆開攥住洪斌衣領的手,瞬間化拳又猛然擊出…;…;
‘嘭’地一聲,大將軍王這一拳力道十足,一經打出,打得洪斌往後足足倒退出三十來步遠,鞋底都在地上滑得直冒煙,這才勉強止住了步伐穩住了身形…;…;
然而才更一立穩,就見洪斌忽然神情痛苦地用雙手捂住心口,霎時間氣血倒湧,‘噗’地一聲就嘔出了一大灘膿血來…;…;
霎時間,隻見洪斌目露慌恐,而滿身是血的大將軍王已又捏著拳頭步步逼近——
“師傅,我最後叫你這一聲師傅!是啊,是我一直以來忽略了您的悉心教誨,忘記了自己從小就是被您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怎能在這關鍵時刻被無謂的感情所牽絆呢?”
話說到這兒,大將軍王扭頭望向廢墟前那滿地的屍體,不禁皺了皺眉,那雙眼之中的眼神似乎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狂傲威武,再也不見一絲剛剛的彷徨和痛苦…;…;
“你隻當我還是曾經被你調教出來的那個孩子,竟招招致命想將我置於死地,但你卻不知道,你我分彆了十幾年不曾見麵,人,都是會因歲月而慢慢改變的,十幾年間,您竟然從當年那個鐵血無情卻心係正道的縱橫家恩師,轉變成為了一個入魔至深無藥可救的大魔頭,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謝謝您十幾年後為我又上了這最後一課,又教育我。所謂的感情對於我來說確實隻是無謂的東西,我的大將軍王此次必定銘記在心,終生再不相忘…;…;”
“阿,阿吉…;…;”
見大將軍王步步逼近,洪斌的眼神越發地慌張了起來,連聲音都跟著開始顫抖…;…;
“我真應該早點殺了你,如果不是被感情所困擾,又怎會害這麼多弟兄跟著我白白丟掉了生命…;…;”
“彆…;…;你彆過來…;…;我可是你的師傅啊…;…;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你啊…;…;”
洪斌強撐著身子,步步倒退,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然而就在大將軍王逼近他三步內的一瞬間。他甩手之間忽又以刀片偷襲向對方…;…;
但在大將軍王的氣勢強壓之下,這一切都已沒了用途…;…;
…;…;
二十六拳。
我清晰數出大將軍王一氣嗬成毫無保留地朝自己的師傅打出二十六拳,拳拳到肉,拳拳致命,這場廝殺絲毫看不出任何驅魔人該有的樣子,沒有鬥法,甚至雙方都不曾使出過任何除魔時使用的術法,隻是一味的拳腳糾纏,宛如一場必須拚個你死我活的拳擊賽一般…;…;
‘嘭——’
大將軍王第二十七拳打出,收勢,滿臉是血的洪斌已然在紛飛的血霧中‘噗通’一聲狼狽到底,卻扔在試圖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我們在一旁都看愣了,重新恢複鬥誌的大將軍王簡直如同隻發了瘋的野獸一般,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幾乎有形可見,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們不要接近,近者,必死…;…;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出神之際,就在洪斌搖搖晃晃又站起身來之時,大將軍王忽然冷冰冰地朝著我們這邊掃了一眼,說道:“你們彆在這裡看了,快去找禦史白龍…;…;”
大將軍王這話突然出口,驚得我們心頭一顫,卻見他已抬手指向了大廳對麵的一處走廊,又道:“他引著玄魁朝那邊去了,你們快去救他…;…;”
“可…;…;可是你…;…;”
我慌張地問了一句,然而話沒說完,換來的確實大將軍王凶狠地一瞪眼,又朝我說:“少在這兒廢話!記住,不管禦史白龍是入魔叛道也好,或是遭人誣陷也罷,他命中注定隻會死在我大將軍王的手上!在我之前,誰都不能要他的命!快給我去救他!”
“那你,那你自己小心…;…;”
大將軍王一聲令下,我們不敢怠慢,於是趕緊從戰局旁繞了過去,快步就朝走廊中衝去。
就在我們踏入走廊的一刹那。忽然間就聽背後傳來‘哢嚓’一聲清脆地響聲,聲音清晰入耳,聽得人不寒而栗,是個人都能聽出,那是頸椎骨被擰斷的斷裂聲,但聲音傳來的同時卻沒有慘叫聲應和,隨即而來的確實‘噗通’一聲,似是有人已沉重地摔倒在地…;…;
我們都沒有回頭去看,因為即便不看都能猜到那戰況的結果是怎樣的,於是繼續往前狂奔,順著走廊裡打鬥的痕跡、以及地上時不時現出的僵屍雙腳落地踩出的沉重腳印,我們一路追蹤出足有一百來米,很快就看見前方的一處廢墟前,白龍正虛弱地靠在牆邊休息。
一見五爺我們跑了過去,白龍當即抬起頭來,朝著我們激動地連連招手。
“白龍!玄魁呢!”
衝到白龍身旁,我們一陣左顧右盼,卻見白龍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激動地說:“小六子,快!快去通知大家疏散!張鴻儒那老家夥…;…;已經動用了藏在地下的人魔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