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籲了一口氣穩定情緒,抬手就往那緊閉的大門上砸,緊緊攥著那女孩兒的手,朝著院子裡高聲喊道:“院子裡的惡鬼,你們把門打開咱好好聊聊怎麼樣!你們看,我把你們的女兒帶回來了,不如咱做個交易…;…;”
我連喊了三聲,院子裡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有些著急了,於是順著緊閉院門中間的門縫就往裡看,一看之下,卻見門縫後麵也正有一隻隻有眼白卻沒有瞳孔的眼睛,在朝著外麵直勾勾地打量,一瞬間,兩隻眼睛赫然對視在一起,把我嚇得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地往後倒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時,那緊閉的院門卻‘吱’地一聲就打了開,就見一個身形苦手的女人站在門口…;…;
不,不能說是站,而是漂,我一低頭還能清楚看見,她的腳尖下垂腳跟離地,竟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而一現身,那女人的目光就開始朝著我身旁那癡傻的女孩兒掃量,神情明顯有些激動,可再一看我牽在手中那女孩兒,卻從頭至尾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激動或反常來,腦袋左搖右擺地到處掃量著,口中時不時癡傻地憨笑幾聲,或是念叨幾句聽不懂的胡言亂語…;…;
眼見那院中的‘女主人’現了真身,我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隻因早就聽白薇說過,這些怨魂厲鬼善於藏匿身形,平時就算出現也會儘量不被人肉眼看見,若是看見了,非緣即孽,見者必被陰鬼所纏,不得善終。
顯然,這惡鬼如今真身來見,無疑是做好了跟我最後攤牌的準備。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壯著膽子朝那女鬼顫巍巍又開了口:“這位大姐,你們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不去投胎。又何必待在這生人的宅子裡禍害人間呢?這幾年下來你們已經害了不少人,還不夠嗎?若是這口怨氣出了,就趕緊下去投胎去吧…;…;”
聽我說話時,女鬼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打量。卻不說話,忽然身形一晃,身體已開始朝著院中飄去,飄向了中堂方向。
往後飄時。女鬼更緩緩抬起一隻胳膊朝著我連連招手,看那意思是要我進去,於是我也沒含糊,就牽著那女孩兒的手往門檻裡邁。
哪知道才剛剛邁過門檻。那女孩兒卻忽然‘哇’地一聲哭嚎了起來,拚了命地掙紮著就想往外跑,嘴裡連聲哭喊道:“不,我不進去!我不進去!”
“令狐瀟瀟,這裡可是你的家,你怕什麼?”
我一邊說一邊把那女孩兒往大門裡拖拽,而一見此情此景,就見那之前神色還算平和的女鬼忽地現出猙獰麵孔,張牙舞爪間就朝我撲了過來…;…;
此時秀秀也正跟在我身後不遠處,一見我有危險,二話不說就從我後腰裡把剔骨刀拔了出來,當即想都沒想就往那女孩兒的脖子上一橫。強壓著滿心的恐懼,朝那撲過來的女鬼一聲怒吼——
“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弄死她!讓她也淪為孤魂野鬼和你們一樣!”
秀秀也隻是無奈之下有心博一下,哪知這話剛一出口,就見那女鬼慌慌張張停下身影‘嗖’地一聲竟又退回到了中堂門口。一時間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無疑,這做母親的即便是死了,也仍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慘遭毒手,這無疑就成了我們如今製約它的一件籌碼。
於是在秀秀的幫忙下,我倆拖拽著哭嚎的女孩兒就進了院子,趁著大門還沒被關起來,我回頭朝著正在門外彷徨的劉大膽說:“劉大膽,這兒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你們…;…;你們行不行啊…;…;”
劉大膽怯怯地問道。
我朝他微微一笑,又擺擺手說:“放心吧,成與不成的也隻能這樣了,既然與你無關,那又何必把你攙和進來呢?隻求你早上天亮後過來一趟,如果我們沒能活著出去,就請你…;…;為我們收個屍,我們的行禮啊馬啊。就算給你的工錢了…;…;”
“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