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決定?”我問。
楊死答道:“當時三山祖師爺聚在一起召開了一次會議,而後決定將原本象征著三山掌門大位的三顆銅印全部切割,再以銅片鑲底,由當時著名工匠重新鍛造成了三條腰帶,以便由三山掌門隨身攜帶,關鍵時候更可起到護身之用,所以後來象征正義道天師傳人的-龍虎山天師寶印、以及茅山、閣皂山掌門銅印,就都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楊死說話的功夫,伴隨著一陣‘哢哢’地扭動聲,就見毛小方道長已經嫻熟地將黃銅腰帶組裝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印,隨後托在手中又朝一旁看傻了眼的陳國生道:“麻煩你幫我預備千八百張傳單,等我蓋好印後將傳單在周邊村鎮乃至於各縣城分發張貼,你們749局人手多,這不成問題吧?”
“不成問題,我一定照辦。可是,您這麼做的目的是…;…;”
“古來有訓,茅山弟子遍布天下各地,無論深山修行或潛居市井,見印者必當從命。有違此訓當以欺師滅祖重罪論處!你將這些傳單上全部印下我們位置所在的地址,我要召集附近所有茅山門人共同禦敵!夜裡之辱,我必十倍償還!”
一聽這話,陳國生頓時驚喜地呼道:“太好了!毛道長,我正發愁這深山老林的該怎麼抓那黑袍人和人魔呢,要是您願意幫忙的話,我們必勝無疑啊!”
毛小方道長一聲冷哼,盯著陰森森地山林道:“那小子背著個人魔,想走也走不遠,這裡樹大林深的。他又唯恐我們圍追堵截,想必短時間之內根本出不了山,你隻需在周圍各個路口派人把守監視,等我茅山眾弟子一道,我定先將這整座山林都圍起來,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給揪出來!”
“明白了,我這就派人照做,您稍等!”
陳國生說完趕緊跑去安排,誰料這時毛小方竟又朝我們這邊掃了過來,冷冰冰盯著我們說道:“至於你們,我們之前那看誰能抓住人魔的賭約還是作罷了吧!畢竟此事竟還牽連出一名陰陽道叛徒,我怕你們下不了手,彆反倒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再壞了我的好事…;…;”
“為什麼要算了?”
白薇聽完‘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抬手指著毛小方,怒衝衝說道:“不單要賭,我還要加注!現在開始,我們就以誰先抓住那人魔和那黑袍人論輸贏,輸了的不光要認賭服輸,還要給贏家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毛道長,你敢不敢接我此約?”
白薇話一出口,嚇得楊死指給她使眼色,在一旁勸道:“白薇,你怎麼能這麼跟毛道長說話?就算毛道長給你磕頭,你受得起嗎?”
“楊死你彆多嘴!”
毛小方登時怒聲一吼。倒是被白薇逼出了脾氣來,喝阻住楊死之後又朝白薇吼道:“好!就按你的賭注來!到時候我給你跪下磕頭,你受不起也要受!呸!什麼叫老子給你磕頭!老子必贏無疑,你們就等著給老子磕頭吧!”
白薇、毛小方兩人一人一句就立成了約定,白薇氣勢雖凶。可倒是楊死我們心神不寧了起來,其一是因為毛小方已動用茅山掌門大印召集天下茅山道士前來支援,而我們哪兒有後援;其二,夜裡那帶走人魔的黑袍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什麼身份?看他夜裡動手擊破石靈時,彆說比白龍要技高一籌。甚至那犀利的驅魔手法比毛小方道長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深山老林的,怎麼就突然被招出了這麼一位令人惶恐不安的高手來?
下午時,一輛解放卡車悄悄繞過景區駛到了山林邊我們休息的地方,一群工人從車上跳下來之後,就開始往下扛各種工具裝備,有個小半天的功夫就在林邊的空地上搭建成了十來個簡單的小木屋,隨後陳國生告訴我們,因為眼下情況緊急,他已經聯係了當地公安機關。對於景區一帶進行全麵封鎖,景區裡各個設施景點也全都暫停營業,並且在周圍設置好路障,以免再有進來的遊客出什麼危險,或是無意間走漏了消息。
而這些小木屋。則全都用作此次大規模搜捕行動的臨時指揮部,其中兩間木屋陳國生特地分配給了我們,留作休息之用。
而快到傍晚的時候,就見一個個拎著箱子背著包且穿著各異的男男女女進入了臨時搭建成的指揮區域,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孩子,但都不是遊客,而是進來時就在路卡被驗證了身份的茅山弟子,這些弟子大部分都並未留守在茅山上修道,而是學成之後就都下了山。從事著各行各業的工作,其中有販夫走卒、有達官貴人、有豪商富賈、甚至還有叫花子和小混混,但無論他們從事的是什麼職業,過的是怎麼樣的人生,卻都沒有忘記過自己‘茅山弟子’這一身份。一接到茅山掌門寶印傳單,立刻遙相呼應,紛紛帶著法器應用之物從四麵八方趕來支援。
而再趕到晚上八點來鐘時,源源不斷趕來的茅山弟子已達上百人,紛紛來拜見過掌門之後,就被安排到山林周邊把守,並且呈包圍網狀開始往深山老林裡搜查。
這一情形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眼看著一批批茅山弟子來來去去的,不由地驚得膛目結舌。
如果說之前我對這位身為茅山掌門人的毛小方道長的印象,還隻停留在一個‘在驅魔界裡很厲害、很有名望的老頭兒’的話,那麼現在在我心中,他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名真真正正的大派宗師…;…;
白薇看到這一情形,顯然也有些發怵了,愣在旁邊撇著嘴話都不說一句,我就問她說:“白薇,你看人家茅山派成幫結隊的,要不咱也把咱源宗的人馬都叫來吧?咱源宗一共有多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