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話才出口,就見又一個人影已從山坡上徐徐現出,不過並沒有衝下來,而是立在路邊盤腿坐在地上就開始支法壇,隨後片刻的時間,就見他熟練地從腰間法器包裡掏出香燭冥紙、銅盆桃棍以及各色起壇作法應用之物,緊接著就見那人抬眼朝我們這邊一掃,微微一笑之後高聲呼道:“古陰陽家,五龍山源宗門人‘金銀二將’在此,茅山弟子不得放肆!”
那人‘金銀二將’兩字出口,我心裡再度一驚,仔細一想,這名字我倒是是之前聽白薇提起過不止一次…;…;
我是‘琥珀主’白龍的弟子,也是我這一代源宗弟子中唯一還活著的弟子,更是這一代源宗門人之中目前僅有的兩個弟子之一。另一人是宋雨霏的父親,師承自己的妻子‘珊瑚使’張楚紅,不過早已在幾年前就離世了。
而在我上一代,源宗門人一共七位,被統稱為‘源宗七絕’。除了我已經認識的‘硨磲王’易寧、‘珊瑚使’張楚紅、‘琥珀主’白龍以及‘琉璃師’白薇之外,還有三人,其一為白薇的四師兄,門內封號‘瑪瑙尊’,而最後兩人為‘七絕’中最小的兩位師弟,一名‘金將’,一名‘銀將’,統稱為‘金銀二將’。
我看此時此刻坐在山坡上起壇作法的少年年紀也不大,似乎超不過十八歲去,顯然和正引著茅山弟子漫山遍野亂跑的那少年必定是‘金銀二將’兩人。
而就在這時。又一個顯得成熟渾厚的女聲已從那山坡上作法之人的背後傳來——
“你們兩個壞小子光會瞎胡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救人,真想把你們小師姐害死呢不成?”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已從山坡上快步衝了下來,而女人才一現身,我一眼望去頓時心中猛然一驚,那女人身上所穿的,竟是一件迎風招展的寬鬆黑袍,黑袍迎著山風呼呼作響,一經舒展,黑袍前印著的那火燕集團的金色‘怪鳥’標誌更加清晰了起來…;…;
“不好!是火燕集團的人!”
我頓時一聲驚呼,然而這時白薇已從一旁悄悄拽住了我的胳膊,似乎是怕我激動,隨後搖了搖頭說:“彆衝動,那是我四師姐瑪瑙尊!”
“你四師姐?”
我又是一驚,可還沒等問她為什麼她的四師姐會穿著火燕集團的黑袍,卻見之前擋住我們去路的那名茅山女道士,已經手持桃木劍朝款款走來的黑袍女箭步而上,發起了猛攻。
誰知道還沒等那女道士將手中桃木劍舞動起來,黑袍女忽然猛一甩手,自指間竟一連飛出五隻紙鶴,迎著山風徐徐起舞朝那女道士撲了過去,才一碰觸女道士的身體,頓時‘嘭’地一下炸出五團烈焰火光,炸斷了女道士手中的木劍。也引燃了她身上穿著的道袍,女道士一聲慘叫,頓時‘噗通’一聲翻倒在地,哪裡還顧得上爬起來繼續進攻,嘶吼著就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試圖撲滅身上的火勢。
黑袍女一招就解決了女道士,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地欣喜來,仍是緊鎖著眉頭繼續陰沉著臉往前走,從滿地打滾的女道士身旁經過時,竟還看都不看一眼就一腳往女道士臉上狠狠踩去。霎時間就聽女道士再度一聲慘叫,才剛壓滅身上的火,就被黑袍女狠狠一腳踩得暈死了過去。
見黑袍女心狠手辣,一群茅山弟子頓時嘩然,卻見繼續朝前快步走去的黑袍人忽又開口,冷聲說道:“我源宗弟子受師命下山迎接同門師妹‘琉璃師’,茅山弟子再不退去,可休怪本尊下手無情!”
“你!你們好大的口氣!”
一名茅山弟子劍指黑袍女一聲怒吼——
“你們這些陰陽師太狂妄自大了!你們才不過三個人,我就不信還能敵得過我們十多位師兄弟!”
黑袍女一聲冷笑,答道:“我們確實隻有三個人沒錯。可你們卻一個人都沒有…;…;”
黑袍女這話一出,不隻是對麵一群茅山道士都愣住了,連我都愣住了。
一個人都沒有?挺好看個姑娘,怎麼還是個瞎子?
誰知這時黑袍女又一聲冷笑說:“你們再不趕緊滾蛋,馬上就都變成一堆屍體了。你們說,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
帶頭那道士聽了勃然大怒,似乎還想再跟黑袍人爭吵幾句,誰知道才開口說出一個字來,那黑袍人女已又毫無預兆地抬手一輝,一隻紙鶴‘噌’地一聲就飛向了他的額頭,霎時間又聽‘嘭’地一聲火光炸開,道士登時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