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虹說著一指楊死胳膊上自己剛剛掐出的痕跡,又道:“你看,楊死周身皮膚泛起一層青色,我用手一掐,不單青白色自內向外滲出如屍體一般,而且掐陷下去的地方恢複緩慢,早已失去了人身該有的彈性,這完全與屍體無意。可他竟還有一口氣梗在喉中慢慢滲出,難道說這是因傳說中九世奇人的奇特命格所致?”
聽馬虹這麼一說,白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急忙幫懷裡的令狐瀟瀟抹掉眼淚,柔聲問道:“瀟瀟,之前楊死大哥和我們分開時還好好的,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怎麼就搞成這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薇姐,那天,那天楊死哥跟你們分開後就回黃家溝子三姑娘家找我……”
被白薇扶坐下之後,令狐瀟瀟好不容易在眾人的安撫下止住了哭泣,隨後聲聲哽咽地款款道來——
據她所說,那日為掩護我們先行離開,楊死隻身留下與一群茅山弟子鬥法,連挑了十多位茅山術士之後自己也受了重傷,之後判斷我們應該已經安全離開走遠了,他這才出發前往了黃家溝子,接上了在三姑娘家休息的令狐瀟瀟之後,這才又上路敢往朱莊子,查辦黑仙一案,希望能從中探知一些關於那行凶人魔的消息。
而到達朱莊子鎮後,楊死根本顧不上身上的傷勢就帶著瀟瀟又入山來展開了調查,幾天下來為查黑仙一家在此地的所作所為以及那藏在深山棺槨中的人魔究竟是何身份,楊死在山裡山外來回奔波幾乎徹夜不眠。
瀟瀟怕他這樣下去身體會熬不住,就幾次勸他多休息休息,可楊死根本聽不進去,隻想著儘快破開謎團,誰料就在大概三天之前,楊死的身體突然出現異樣,先是瀟瀟明顯感覺出他的行為舉止反應變得越來越遲鈍,之後竟然連走路都開始徐徐打晃。
就在兩天前的夜裡,兩人正在山中打探黑仙情況時,楊死忽然將瀟瀟叫到身旁,有氣無力地告訴令狐瀟瀟說,如果自己晚上出了什麼事,就讓她一個人趕緊逃跑,千萬彆管他。
瀟瀟聽到這話後大驚失色,急忙追問楊死這話何意,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出事呢?
可楊死根本不說,隻告訴瀟瀟,自己發覺最近幾日一直在被什麼東西跟蹤著,不是黑家人,而是一些似人又非人的東西,經常環繞他的左右暗中打探。
當時楊死邊對瀟瀟說這些話邊在地上畫符作法又擺瓜果貢品,布置了一個很大的法壇,並且坐在一副以朱砂畫成的陣型之中掐訣打坐,並讓瀟瀟多遠一些。
瀟瀟不從,執意留在楊死身邊,卻被楊死一通嗬斥,這才無奈躲到了幾十米外的大石頭後麵暗中打探,結果過了半宿都沒見有任何動靜,楊死就盤腿坐在那法壇陣型前一動不動,如同一座石像一樣,可瀟瀟仔細看,卻發現楊死的臉色逐漸發生變化,時青時白,時而微微皺眉狠狠咬牙,終於,大概後半夜兩點來鐘的時候,一直坐在地上不動的楊死口中忽然毫無預兆地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整個人癱軟倒地……
看到這幅畫麵把令狐瀟瀟給嚇壞了,也顧不上理會楊死之前的叮囑,趕忙衝過去將楊死扶坐了起來,而那時的楊死已經快要沒了氣息。
幾度呼喚見楊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之後,瀟瀟心中焦急萬分,於是背起楊死就想找人求救,奈何深山老林之間哪兒有什麼大夫或是醫院衛生所,這才想起了之前那位住在山林裡的老樵夫來,於是背著楊死就趕來求救,老樵夫一見是楊死和瀟瀟兩人,也沒推辭就收留了兩人。
結果一晃兩天,楊死就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一樣沉寂,而且氣息越來越弱,瀟瀟本想把楊死背出山去醫院,可老樵夫一看楊死這幅情況,就勸說瀟瀟現在最好彆再碰他,他本來氣息就弱,如果再到處奔波的話很可能連最後一口氣也斷了。
於是為了救楊死,兩天的時間裡瀟瀟每天都孤身一人往縣城奔波還幾次,又是問一聲又是抓藥的,甚至還出高價把大夫請到山裡來給楊死看病,結果吃什麼藥都不管用,來看過的幾個大夫也全都束手無策,隻讓瀟瀟為楊死準備後事。
可楊死明明沒有短期,瀟瀟怎能放棄希望,於是就繼續在楊死床邊守著,隻盼著有奇跡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