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任務後,陳國生扔下大哥大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剛坐下就又被黃家大爺拎了起來,虎視眈眈問:“小子,你也忒缺德了吧?我們村哪兒得罪你了,一下被你說死這麼多人?那還叫什麼黃家溝子,乾脆叫寡婦溝子得了唄?”
陳國生嘿嘿笑道:“大爺您彆生氣,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您想啊。外麵那些地痞流氓大多是血氣方剛的光棍子,見了娘們兒眼都放光,可咱既不能引起對方注意又要帶人平安進來,我不這麼說還能咋說?到時候一個個和尚尼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萬一沒等進村就讓那群地痞一窩端了,我他媽找誰說理去?”
大爺一聽也對,就沒再多說。
趁著趕來援助的隊伍還沒到,我們匆匆吃了個晚飯。並且多做了些乾糧裝進包裡備好,以便再上山時給楊死等人帶去,怕是在深淵裡抗衡到現在,他們早就又累又餓了。
期間白龍特地把黃家大爺叫到一旁,小聲嘀咕了很久之後,大爺點點頭就匆匆跑出了門去,沒再回來,至於去乾嘛了我們倒沒多問。隻因大家都信得過白龍,他辦事,我們放心。
後來將近十一點半的時候,院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我們迎出去一看,就見一群描眉抹粉體態婀娜地老娘們兒行色匆匆進了院子,清一色穿著花枝招展的棉襖棉服,那年頭,農村的大姑娘小媳婦過冬時哪兒有幾件好衣服可穿,有件花色新鮮、手工秀麗的小棉襖都能把嘴咧到後腦勺了。
我一數,一共八個人,全都披著麻戴著孝,冒充寡婦進的村,帶頭扭得最浪的是陳國生在749的助手,我見過,隨後七人皆為專程從周邊請來的大師們。
七人將頭上孝帽子往下一扯,四個沒頭發的,分彆是三僧一尼,三個有頭發的,據說其中兩個是周邊鄉鎮小有名氣的柳家出馬仙。還有一位民間奇人,據說能用氣功治百病。
隨後白龍叫我們搬來凳子,請眾人先在院中等候,並且在驗明正身後依次將七人單獨請進屋去一試身手。沒用半小時的功夫,白龍就將七人全部審核了一番,並且得出了最終結論——‘全是騙子’。
眾人聽罷一陣感慨,七名遠道請來的‘大師’也都因被揭穿身份低著頭紅著臉都不敢說話了。吵鬨著想離開。
可這種時候怎能輕易放他們走,萬一被村外那些地痞流氓抓住,豈不是壞了大事,無奈之下。白龍隻能先叫我們將七人全都關進了西廂屋裡,等辦完正事後再做處理。
臨被我們‘請’進屋裡時,七人竟還又打又罵地試圖反抗,其中兩個和尚更吹胡子瞪眼耍起了少林拳來。罵了白龍一句‘有眼無珠’之後圍上去就想動手,可惜他們選錯了對手,即便白龍身上有傷,要對付這種欺世盜名的騙子。最多也用不過三招。
見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無奈下七人這才老老實實進了西屋,都灰溜溜地進了屋不敢吭聲。
隨後白龍叫我用鎖頭鎖好門。免得被他們跑了,我應了一聲就要關門上鎖,怎知正要鎖門時,卻聽屋裡傳來一聲暗歎——
“我那師傅真是缺了大德了,早上我去看他時,他竟還說什麼到黃家溝子能發財,我呸,這叫發財嗎?”
這本是平平常常一句抱怨,白薇我們都沒當回事,哪知這話才剛從屋內傳出,白龍立刻叫了聲‘且慢’。
我趕忙停下了手,狐疑地問:“白龍,怎麼了?”
“剛剛他那話…;…;”
白龍眉頭緊皺一陣狐疑,我擺擺手道:“嗨,不過是這些欺世盜名之輩的抱怨感慨而已,你理他乾嘛?”
我說完話。白龍掃我一眼又道:“他是抱怨感慨,這我自然知道,但他剛剛說的明明是…;…;早上…;…;”
“早上?”
“對,早上。”
話說到這兒。白龍急忙忙又衝進門去,朝七名麵露驚色的‘大師’驚問道:“剛剛是哪位在屋裡抱怨?”
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七人都不敢承認,估計是以為白龍要打人。
見沒人應答。白龍立刻板著臉又問了一句,這時就見幾個和尚戰戰兢兢地抬手指向了另一名正抱著腦袋瑟瑟發抖的青年人,其中一名和尚說道;“他,他說的。我們都沒出聲!”
“我錯了!我不敢逼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