媼畢竟不是外人,一番沉默之後,我就想把上麵發生的事對他如實相告。
可才剛一開口,就見媼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答道:“彆,你什麼都彆說,從白薇的表現我就看得出,有些事她不想告訴阿金小銀。這件事絕不是好事,而要特意瞞著阿金小銀的,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一件,還是繼續瞞下去吧,等處理完這裡的事,回到上麵再談彆的,彆分了心…;…;”
“恩。”
我應了一聲,於是將正要出口的話又都咽了下去。回頭又掃了白薇一眼,就見正抱著阿金小銀的白薇臉上現出一抹僵硬地微笑,用儘量平和地語氣說道:“上麵還有彆的事要處理,師姐沒空下來管你們,我們來時她倒是說了,都照顧你們倆小子那麼久了,你們早就長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不用她個當師姐的多操心了。她畢竟是天誅府的人,事情多,也不可能總陪著你倆不是?”
“嘿嘿,師姐說得對!”阿金笑道:“我和小銀早長大了。早能獨當一麵了,還算師姐有眼光!哈哈!”
兩個孩子說完傲氣十足地大笑了起來,笑得天真無邪、陽光開朗,白薇也陪著笑,笑著笑著紅腫的雙眼竟又濕了,我看了無比心疼。
三人笑聲過後,一陣飄渺地呼喊卻從遠方飄來,之前被三人的笑聲蓋過去我們竟都沒有注意到,仔細一聽,那聲音竟似是從遠處古井裡傳出來的,媼頓時一驚,趕緊抬手朝那古井一指說道:“對了對了,咋把他給忘了!快,你們快去看看老四,他都念叨你們沒數遍了…;…;”
一聽這話,白薇我倆才想起了老四的存在來。於是趕緊衝到井邊,就見井沿上用木棍架著兩個礦燈,燈光直直照進井中,我倆循著井口往下一看。距離井沿五六米深處的一側石壁上,就見老四正小心翼翼地以後背貼住牆壁,朝我們激動地招手傻笑…;…;
“小六子!白薇!你們快看我!看我呀!”
“瞎叫喚什麼,你要跳脫衣舞啊?”
白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嘴上雖然在諷刺,但眼光中卻還是難掩幾分心疼,就見老四被身下井水中冒出來的寒氣凍得渾身慘白瑟瑟發抖,渾身更是濕漉漉的看著跟落湯雞一樣。這就算了,最關鍵的是,從空中直入井中的鐵鎖鏈,此時此刻正纏在他的身上。在他胸膛、腹部連繞了好幾圈之後才順著他的腿直挺挺落入了井水之中…;…;
之前白龍說過,這鎖鏈原本固定在井口,是用來束縛井中那怪物的東西,老四落井之後見那怪物鳥都不鳥他一眼心裡來氣。竟咄咄逼人自己找起了事兒來,這才把鎖鏈纏在身上用以拖住那怪物,並手持鎖鏈當成了鞭子用。
後來白龍從深淵爬上去,才將在井邊垂了很大一團的鎖鏈用繩子拽到上麵。以來用作進出深淵的堅固階梯,而來正好拴住那怪物,以便容易應對。
而老四身上的鎖鏈仍沒解開,畢竟他要是離開了,估計那怪物早就從井裡鑽出來害死其他人了,不過如今他手裡的武器,已經從鎖鏈換成了一根紮滿釘子的木頭棒子。
見我和白薇滿眼心疼,老四揮舞著手中的木棒又哈哈笑道:“之前你們都小看我,不帶我玩,現在你們看見了沒?水裡那東西就隻有我能治!你們服不服!以後還敢不敢小看我了?”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
白薇擺了擺手,誰料沒等再說話呢,卻聽‘嘩啦’一聲,老四身體往下垂進水中的那截鎖鏈竟忽然鬆動,一瞬間,老四滿臉狂笑立刻收斂。緊攥著木棒往手裡一指,瞪著眼怒聲吼道:“你他媽又想出來害人?井邊來了新人了,你又饞了是不是?來呀!你上來一次我揍你一次!老子就是你身上的狗皮膏藥,我揍不死你。我他媽惡心死你!”
老四扯著嗓子一通破口大罵,罵時就見水中‘咕嘟咕嘟’服起一層激蕩地水花氣泡,緊隨其後,鬆動的鎖鏈竟又開始逐漸縮緊。那被鎖鏈拴著的怪物,竟真被老四罵得又縮了回去…;…;
老四再度狂笑起來,朝我們一招手道:“小師傅,小六子。你們看見了吧!我老四可不是孬種,不是沒用的廢物!以後你們跟我說話可得客氣點,要不然…;…;”
老四這話都沒等說完呢,忽然間就聽‘嘩啦’一聲,剛又緊繃的鎖鏈再度鬆垮,幾乎同一時間,借著燈光就見平靜的水麵下黑影一晃,滔天巨浪已然毫無預兆地直灌井口而來。如同蒼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