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哇’一聲慘叫,被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拚命地蹬腿,狗販子也慌了,掄著榔頭就又往那大狗的頭上砸,連砸了好幾下可大狗就是不鬆口,這時就見被打開門的籠子裡,五隻小狗也已經嗷嗷叫著跑了出來,一頭紮向母親所在的血泊之中…;…;
廚子見狀破口大罵:“他媽的,給我打死!連大帶小都給我打死!收拾不了你們這群狗東西我還怎麼混!”
那狗販子倒也聽話,見很砸大狗腦袋都不管用,索性回身一腳就把一隻撲上來的小狗踩在了腳下,可憐那小狗才剛剛來到這世上一個月有餘,沒等看清這大千世界的模樣,就已腸穿肚爛沒了性命…;…;
大狗見小狗被踩死,仍不鬆口,可秀欣告訴我們說,當時她親眼看見那大狗血跡斑斑的臉上,淌下兩行渾濁地眼淚…;…;
眼見著那狗販子的榔頭又朝另一隻小狗揮了下去,坐在旁邊攤子裡的李秀欣再也看不下去了,衝出攤子就撲了出去,全然不顧狗販子高高舞起的榔頭就要落下,衝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地上那隻小狗,然而卻沒注意到狗販子手裡那揮下來再難收回的榔頭,已經朝著自己的頭上砸了下來…;…;
就在這緊要關頭,李占平已常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猛一個箭步就從攤位後麵衝了出來,‘啪’地一下就攔住了那狗販子手中飛快落下的榔頭,救下了自己的閨女。
狗販子和周圍圍觀的人全都傻了,因為想必他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做出這麼快的反應速度來。
不過沒等眾人緩過神來,李占平就已從閨女懷裡抱過了那隻小狗,轉身走到仍被大狗咬住的胖廚子身旁,蹲下後先撫了撫那小狗的頭,又撫了撫大狗滿是鮮血的腦袋,壓低聲音朝那大狗說道:“你安心上路吧,你這幾個孩子我幫你照顧著。”
也是怪了,李占平這話才說完,那大狗竟真鬆開了口,血淋淋的身體晃了兩晃之後,終於麵朝著李占平的方向‘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但摔倒之前,秀欣清晰看見那大狗是兩條前腿先如同下跪般朝李占平彎曲下去的,隨後才斜向左側倒在了地上…;…;
見大狗倒地慘死沒了氣息,李占平立刻又將一旁滿地亂撞的另三隻小狗也抱了起來,將四隻小狗放回籠子裡後把籠子往肩膀上一扛,朝那神情驚恐地狗販子說:“冤有頭債有主,這幾隻小的你就彆殺了,也算給自己積點德。狗我帶走,不白要,我這一攤子的山貨都給你…;…;”
那些山貨可比幾隻剛睜眼的小土狗之前得多,那狗販子自然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於是李占平再沒回頭去看滿攤子的山貨一眼,一隻手扛著籠子,一隻手牽著抹眼淚的秀欣,就離開集市回了家。
一共五隻小狗,就這麼被李占平父女就下來四隻,而回了山裡之後,這四隻小狗因為還太小,也並沒能完全存活下來,最終隻剩下最壯的一隻被秀欣用羊奶精心為活,這隻小狗便是龍膽。
三四個月的時候,龍膽就開始每天跟著李占平父女倆滿山亂跑著去抓野味采山貨,一跟就跟了十來年,如今儼然已是一條連胡子都灰白的老狗,換算成人的歲數的話,少說也該六十來歲了。
聽秀欣把這狗的來曆說完之後,大家都忍不住一陣唏噓,想不到一條小狗竟也命運如此多厄。
隨後白薇又問:“秀欣,那你說這狗會吃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薇一問,就見秀欣忽地一陣彷徨,沉默許久之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道:“那是去年的事,我,我親眼看著龍膽,把個打我爸的人給活生生咬死了…;…;”
聽秀欣話說到這兒,大家再度驚愕了住,隨後就見秀欣環視左右,又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那是個半夜,我本來已經在自己屋裡睡著了,後來忽然被一陣吵架的聲音吵醒,然後就是一陣激烈的打砸聲,我就打開門往外麵看,就見幾個身穿著黑色袍子的人正在我家中堂裡又打又砸,還把我爸打得鼻青臉腫的…;…;”
秀欣話說到這兒,我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地抬眼望向白薇,恰巧的是,白薇的目光也朝我望了過來,四目相對,我們瞬間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