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聽到這話我心頭猛地一震,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上一次在陰曹地府逃生時,在望鄉台上遇到的那神秘的和尚。
那和尚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一直好奇,沒想到如今白龍竟然也提起了他來。
我急忙問道:“白龍,那人是誰?”
“是輪回,是因果。”
白龍還沒來得及細說,一隊陰兵已順著黃泉路鬼吼鬼叫地殺了過來,訣彆嶺的惡鬼們率先張牙舞爪撲了上去,霎時間又是一片血雨腥風。
趁著有這群惡鬼的掩護,白龍、楊死護著我徑直一路往前衝入,隻見前方越是靠近天子殿,廝殺就越是激烈,地上屍骸遍地血流成河,一股股猩紅的血水在坑窪不平的黃泉路上凝成了一座座血泊。
而廝殺最凶的,既不是那些跟在後麵的日本陰陽師,也不是天誅府,還不是訣彆嶺上的眾多惡鬼們,正是那些地府陰兵與陰兵之間。
仔細一看,我漸漸發現,那些站在我們一方的陰兵鬼將們雖然與其他陰兵鬼將穿著打扮大致相同,然而卻每個人的脖子上都係著一條白色的布條,似乎是用以辨識自己人的標誌。
邊往前跑我邊又問白龍:“白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叫果的和尚到底是什麼人物?他又在下什麼棋?”
“進了天子殿你就明白了。”
正和擋路鬼兵廝殺的白龍哪兒有空理我,甩完這話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前方。
心裡揣著點事總覺得不舒服,於是我又跑到楊死身邊問:“楊死,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
“你問我我問誰,我自己還納悶呢。”
楊死白了我一眼,撇了下嘴。
“什麼?你都不清楚?”
楊死搖了搖頭,又道:“不清楚,白龍並未跟我細說,但那名叫果的和尚,我倒是曾經見過。”
“在哪兒見過?”我問。
“穆老先生家中。”
“穆老先生?東坨鎮紮紙鋪的穆建歸?楊雪和黃必破的師傅?”
我一聲驚問,楊死點了點頭。
我愣了住,追著他又問:“可是,可是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事?”
“因為不知該怎麼說,”楊死答道:“你可還記得,那時有一天我到東坨鎮去,被穆老先生的兩個徒弟楊雪和黃必破給綁到了紮紙鋪門外的一顆大棗樹上。”
我點了點頭,楊死又道:“就是被綁那時,一個名叫‘果’的和尚竟入了我的夢,而且是和那位穆建歸老先生一同出現。我問穆老先生,這和尚是誰?穆老先生答了一個‘果’字;我又問,這果和尚從哪裡來?老先生抬手先指天後指地,笑答:我和他,一個從天而降,一個自地而出。聽完這話我當時就懵了,緊接著我們三人在夢境中席地而坐,先是閒聊了一番之後,那和尚突然開始聊起了各種關於陰曹地府的事情來,說得煞有其事,簡直就跟熟知陰曹地府每一個角落似的,不由地覺得這和尚絕不簡單……”
“那,那再之後呢?”
我問話時,一名鬼兵衝過來想偷襲,楊死抬手一晃,伴隨著藍色的電火飛出,鬼兵慘叫倒地。
我們繼續狂奔,楊死又接著說道:“那之後說著說著,那和尚就提到了一個字眼——‘改變’,他說:‘改變的時候就快到了’,穆老先生點頭,沒說話,氣氛就沉默了下來。我待著無聊就問:你們要聊可以到任何地方去聊,為什麼非要來找我聊,還說一堆我聽不懂的話?那和尚笑答道:‘你很快就懂了,因為你也將是這改變中的一顆子,必不可缺’……”
“子?棋子?”
“沒錯,”楊死點點頭說:“再然後,夢境就結束了,回想起來,那和尚說的話我怎麼想都想不通,但對於那些不理解的話,卻又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仿佛是曆曆在目。”
“那,那後來呢?你沒將這件事對彆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