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誅魔!”
一聲撕心裂肺地呐喊突然傳來,緊接著四周圍響起一片回應,一陣喊殺聲漸起,勢如龍虎般從四麵八方撲向那滿身是血的持刀人。
我朝四周圍望去,那是一名名身著殘破紅袍的男男女女,正在為首一名絡腮胡男人的帶領下衝向對方。
那一件件紅袍迎風招展,但我知道,那袍子最初並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因為已經一眼認出,那正是代表著天誅府人的天行袍,是天誅府成員必備的著裝……
伴隨著呐喊聲,一群人很快包圍中年男人,手中兵刃齊刷刷朝著中年男人招呼了過去,一時間又是一片慘叫聲四起,同樣,又是一片雲開霧散,伴隨著被雲層遮蔽的眼前一片蒼白,喊殺聲慘叫聲漸行漸遠,一切仿佛又已經恢複了平靜……
當視線再度恢複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放眼望去,我隻看到一片鳥語花香潺潺流水的山林,一棵古樹下,一個身著古裝的青年俠客披頭散發地正依靠著樹乾懶洋洋地坐著,專心致誌地把玩著自己手裡的一把長刀,時而抓起扔在身旁的酒壺灌一口酒,而不遠處又見另一個翩翩公子身著一襲白衣,正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垂釣……
那白衣公子突然回頭掃了青年俠客一眼,輕描淡寫地開了口:“葉淩秋,我勸你趁早把這破刀扔了,總有一天,它會害死你的……”
正在把玩長刀的青年俠客回看了一眼白衣公子,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異地微笑,反問道:“魔,就一定要作惡嗎?”
“魔不作惡,還算是魔嗎?”
“嗬,照你這說法,那我現在就該殺了你……”
那青年俠客邊說邊立起身來,說著話果真走到了白衣公子的背後,抬手之間,手裡長刀那鋒利的刀鋒已經搭在了白衣公子的肩膀上,可再一看白衣公子,卻仍然是無動於衷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竟還伸了個懶腰,張了個哈欠……
青年俠客一笑,又問:“我就是魔,至少身體裡留著一半魔的血脈,你就絲毫不懼怕我?”
白衣公子回看一眼俠客,竟嘿嘿地發笑了起來:“我怕你乾啥?你不知道嗎?這世上有一種超越於任何情愛、任何感情甚至任何交易的關係,叫信任……”
白衣公子話一出口,那青年俠客頓時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伴隨著兩人的笑聲,我的視線再次被一片雲煙所蒙蔽,雲煙之中忽然又聽頻頻慘叫傳來,眼前雪白的雲層漸漸發黑……
我慌張地抬起雙手扒住眼前黑雲,如同撕開窗簾般將黑雲猛地往兩側一撕,哢嚓一聲,神智已然回到了現實之中,環視四周,依舊是群鬼亂舞,但不同的是,似乎周圍的鬼魅已都不再主動朝我撲來,而是不知為何竟都有意四散逃避,如同怕我一般……
我又回頭一掃立在不遠處的三姑娘等人,小霏已經得救,此時正依偎在三姑娘的懷裡,神情惶恐地盯著我看,而其他人投向我的目光,也同樣是慌張失措,就如同在看一隻怪物似的……
“你們,你們怎麼了?”
我才一開口,突然就見三姑娘等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片驚喜地神色,緊接著就聽媼在不遠處一聲驚呼:“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說著話,媼第一個朝我跑了過來,由於激動,甚至連跑動的姿勢都變得又蹦又跳的,活像一隻在撒歡的大肥羊。
“沒錯!是小六子!是小六子!”
伴隨著喊叫聲,媼一頭就撞進了我的懷裡,直把我撞了個人仰馬翻,我坐起身來趕忙問媼說:“媼,到底怎麼了?你們乾嘛都這麼激動?”
“你剛剛發了瘋,你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媼一句話出口,嚇得我心裡‘咯噔’一聲,趕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