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晚清末年慕親王於京西北秀月山狩獵時,等於是將藏身在山中的最後一門炎狐,給徹徹底底的滅門了,而協助慕親王扒下狐皮、剖出狐丹的王家老祖宗王鶴,則陰差陽錯成為了滅炎狐全種的幫凶……
這時就聽郭道長又一聲長歎,感慨說:“可惜了,這一門炎狐貴為炎狐家最後一支,其中最大者也不過是一隻才修了幾百年的母狐,早年喪偶後便孤身撫養家中子孫,所修狐丹都尚未結成,本指望她能將炎狐子孫撫養長大開枝散葉,怎料想天有不測風雲,一場圍獵,竟斷送了炎狐家的全部希望……那時節,眾狐族皆知炎狐一家自此灰飛煙滅,再無起死回生之時,引得千山之內萬狐悲鳴,虧是當時狐祖蠪侄蟄伏人間不知下落,否則振臂一呼,怕是人間必將迎來一場大浩劫……而大概二十年前,狐祖蠪侄曾召集天下狐族血洗驅魔界,此一事件的最初根源,也正是因為這炎狐家被滅一事……”
“原來,原來二十年前那件事,其中竟還有這一層隱情……”
見我沉默了下來,郭道長問道:“聽我說完這些,如今你也該能明白狐族秀芝不想插手此事的苦衷了吧?”
“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答道:“彆說是黑媽媽和青眼狐家,如果是我,我他媽也不管!彆說磨老王家五代了,我代代都磨,先磨得老王家絕了後,然後再去磨他們街坊鄰居,狗我都不放過!”
“彆胡說!”
聽我一說這話,氣得郭道長直瞪眼,失望地道:“小六子,彆忘了你可是個驅魔人,你怎麼能說這種話?秀芝天天罵你是個混蛋,如今我可算是領教了,你還真是個混蛋,比你爺爺馬三山還更混蛋!”
“沒辦法,祖傳的……”
我擺了擺手,又問:“可是,既然這件事裡藏著這麼大的隱情和冤屈,郭道長,為什麼您又冒著和黑媽媽翻臉的危險,把事情告訴我呢?現在您把事兒說了,反倒讓我為難了起來,您說這事兒我現在到底是該管,還是不該管?”
“我之所以告訴你,就是要你去管!”
“管?怎麼管?炎狐一家的遭遇我聽了都同情,難道您就沒動惻隱之心?”
“哎,本道自明末年間就開始修行,又與秀芝朝夕相處,炎狐家一出事,我當時就已耳聞,又見秀芝當時因心痛每日悲鳴,我怎一個痛心疾首了得……你說,我可能不動惻隱之心嗎?”
“那您現在卻……”
“因為我很清楚我是誰,我該做什麼!”
郭道長說著抬起手來,用食指戳了戳我的心口,又一臉嚴肅地問:“你呢?你清楚嗎?小六子,你到底將自己定位為妖,還是驅魔人?事無兩全,凡事總有取舍……”
“我……我明白了……”
一番沉思之後,我點了點頭,於是沒再糾結於炎狐一家的冤屈,問道:“那麼,如今這炎狐家的最後半隻狐,又是怎麼一回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