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麵就是自家的院子,大半夜的,院子裡哪兒來的人影?
這讓張怡嚇得渾身發麻,甚至驚恐到已完全不知所措,張了張嘴,也完全發不出聲音來,或者說,身體竟不知為何地想動都動不了了,就如同被什麼奇怪的力量控製住了一樣,那種感覺極像是鬼壓床,可她卻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自己明明處於完全清醒的狀態……
而就在這時,一陣‘沙沙沙’地響聲卻從窗外傳來,緊接著,窗簾外透進來的黑影動了一動,一個信封被從窗戶縫裡漸漸塞了進來,順著窗簾滑進屋後,‘啪嗒’一聲落在了炕上……
隻張怡盯著那信封看的一瞬間,再一抬眼,窗外的黑影已然消失無蹤,消失得完全沒有任何聲響,任何痕跡……
又過了一陣子之後,張怡的身體才終於逐漸恢複了正常,於是,她壯著膽子探過身子,撿起了被扔在炕上的那封信,撕開信封後,裡麵沒有信紙,隻盛放著一遝照片,大概有七八張左右。
張怡取出信封,借著窗外透過窗簾的慘白月光一看,再次驚了住……
照片裡所呈現得,正是一幕幕從不同角度拍攝的血淋淋的意外畫麵,一共三個場景:一個男人被鋼筋紮死在一座廢棄高層建築物旁;一個男人支離破碎地倒在鐵軌上;另一個男人,則身體扭曲地趴在一個十字路口中間……
三幅畫麵,與張怡夢境中完全吻合……
驚恐之下張怡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一遝照片‘嘩啦’一聲就落在了炕上,她這才注意到,反扣在炕上的每一張照片背麵,竟都用潦草地筆記寫著一行內容完全相同的小字:輪到你了……
……
話說到這兒,張怡已泣不成聲。
在我的安撫下好不容易才穩住了情緒之後,就聽張怡又抹著眼淚說:“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真的不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麼就真的死了……”
“那之後呢?”我問。
張怡哽咽了兩聲,接著說:“之後,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的運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差,每次出門都會遇到大大小小的意外,就像是有人一直在偷偷跟蹤著我,非要把我置於死地一樣……不過因為有了前麵這些事的前車之鑒,因為我每次出門時都變得格外的小心,生怕自己會出什麼事情……後來的事情,你們就全都知道了,我現在……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話說到這兒,張怡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胳膊,又激動地說:“難道我真的無可救藥了嗎?可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我從沒害過人,我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這些怪事到底為什麼要纏著我?”
見張怡情緒激動快要崩潰,我趕緊安慰說:“你彆激動,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你放心吧,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白薇他們,這件事我都一定幫你查到水落石出不可……”
張怡聽完點了點頭,又哽咽著問:“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這個嘛……”
聽到這話,我也發愁了,是啊,接下來去哪兒呢?
張怡家肯定是不能回了,眼下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呢?賓館?
不行,賓館也不能回。
按照老四所說,之前白薇是在外麵先受了傷,然後才又回到賓館去找他求助的,也就是說,那時候的白薇還一切正常,可之後為什麼也會像老四和陳國生一樣被黑影附身控製住了呢?恐怕正是襲擊她、導致她受傷的東西,悄悄尾隨她到了賓館,從而又在賓館中控製住了白薇……
正因如此,賓館我們絕不能回,因為那裡根本不安全……
想到這裡,我站起了身來,隨後拽起張怡說道:“我們隻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什麼地方?”張怡問。
“修車行。”
我邊說邊拉著張怡的手往前走,儘量在熟悉附近環境的張怡引路下繞開賓館,趕奔了陳國生修車的車行。
因為賓館禁止帶‘羊’入內的緣故,我們都到賓館裡休息時,媼則被白薇派回了修車行裡看著竹中益次郎和源兵道這兩個日本人質,眼下除了找他之外,我已經再找不到合適的人能幫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