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著兩輛奧迪車,一前一後又行駛了大概半天來的功夫,前方地勢變得越發平坦寬闊了起來,山越來越少,樹越來越稀,沿途路上遇到的來來往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而陳國生也變得越來越興奮。
眼看著前方道路儘頭隱隱約約露出個鄉鎮的輪廓來,不光陳國生,白薇我們心裡都激動了起來,畢竟有城鎮就有人煙,有人煙就有吃喝,回想起之前一路上的窘迫困苦來,我不禁惘然一聲感歎——
真他媽不容易啊……
可就在這時,正在前麵開車的陳國生卻突然一腳油門刹住了車,他一停車,跟在後麵開第二輛車的我也不敢怠慢,趕緊一腳油門也把車停了下來,車剛聽,就見陳國生急匆匆的從前車駕駛座上開門跑了下來。
索性我也開門下車,朝著陳國生嘿嘿一笑,問:“咋的,尿尿啊?”
陳國生回頭也朝我嘿嘿一笑,一邊立在車邊拍打整理著風塵仆仆的衣裳,一邊答道:“不是,我收拾收拾行頭。”
這時候白薇也懶洋洋伸著懶腰下了車來,白了陳國生一眼冷哼道:“有什麼可收拾的,咋的,前邊酒泉鄉莫非還住著你老情人呢?”
陳國生尷尬一笑,又答道:“老情人倒是沒有,老朋友倒是有一個,之前再路上我不是簡單跟你們提過兩句……”
這一點陳國生確實沒說謊,之前趕路途中休息時,陳國生確實跟我們提到過,酒泉鄉設有一座749局的秘密分部,而分部的負責人,正是自己多年未見的一位老大哥,名字叫葛經年。
如今老友久彆重逢即將見麵,陳國生心情激動也實屬正常,未免這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落魄模樣被對方看到有失禮節,於是這才在進酒泉鄉之前停了車,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梳頭的打扮了起來。
可是相比滿臉激動笑容的陳國生,同為749同僚的小蘇如今的表情卻與陳國生截然相反,眯著眼噘著嘴,如同極不開心正憋悶氣一樣,而且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
小蘇的脾氣眾所周知,比白薇可好不到哪兒去,因此她不說話我們自然也不敢去主動招惹她。
可偏有不怕死的,媼這小子手賤嘴賤平時就多事兒,如今一看小蘇一路上生悶氣的模樣,更是早就懷疑其中必有緣故,可這小子又比誰都賊,自然也不敢自己過去問,於是乎,就跑到了趁停車空檔正蹲在路邊的老四身旁,三句兩句就把老四給誆了,說什麼小蘇為人太孤僻,需要多關心多幫助多溫暖,叫老四過去問問,小蘇因為什麼事兒不開心。
老四是個實誠人,鬼心眼兒必然沒有媼多,聽媼一忽悠還就信了,於是也沒多想,跑到小蘇身邊就問:“老妹兒,咋的了?哥溫暖溫暖你啊?”
小蘇本來一個人清清靜靜也挺好的,老四叼著煙卷突然舔著臉往前一湊,脾氣當時就上來了,沒等老四話音落下,突然間猛起一記鞭腿就朝老四雙腿掃了過去。
身為749曾經的金牌外勤,小蘇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一腳下來,踢得老四‘哇’地一聲慘叫,登時雙腳離地身體騰空,狠狠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也是巧了,路邊本來碎石頭就多,一顆拳頭大的石頭蛋子正對老四猛然坐下去的尾巴骨,老四屁股再硬終究撞不過石頭,霎時間就聽又一聲慘叫,再看老四,已疼得雙淚俱下,捂著屁股再地上打起了滾兒來,一邊打滾更忍不住一邊瞪著小蘇破口大罵——
“你個臭婆娘你是不是瘋了?我好心好意要關心你,你踢我乾嘛?”
小蘇依舊言語冰冷,白了老四一眼罵道:“我用得著你關心?你算老幾啊?”
小蘇這話一出,白薇可不樂意了,往前湊了兩步,小腰一叉指著小蘇就吼了起來:“你怎麼這麼不講理?人家老四也是好心好意,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