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燕七歲數不大,報複心倒是不小,如今白薇刻意一問,他倒是毫無保留,把陳國生、老四我們仨怎麼偷襲他、怎麼揍他、陳國生怎麼用槍打他的事兒原原本本直接跟白薇全盤托出,說時更不忘添油加醋,聽得白薇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惡毒的眼光頻頻朝著陳國生、老四我們三個掃過來,嚇得我們三個連血都快涼了,心知不妙,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等燕七把話都說完,白薇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故意在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怒火,隨後才又皮笑肉不笑地轉過了頭來,直勾勾開始盯著我們仨看,嚇得我們三個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就跟三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正被老師罰站似的。
盯著我們看了許久之後,白薇才終於開口,朝我們三個麵無表情地道:“行了,你們仨也彆等我動手了,自殺吧……”
“啊?”這話嚇得陳國生、老四我們仨渾身一哆嗦。
就聽白薇又說:“怎麼著,不滿意?非得逼著我動手是不是?告訴你們,老娘真動手你們死的更慘,還不如自己了斷來得痛快……”
“白,白薇,彆呀,我們當時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下次我們不敢了……”
我趕緊連哄帶騙嬉皮笑臉地賠不是,老四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著起誓發願道:“小師傅,我以後保證不衝動了,你饒我一名,再有下次我……我……我生兒子沒腚眼兒……”
我和老四求情時,陳國生也立在旁邊嚇得直朝小蘇使眼色,試圖讓小蘇幫他求求情,可小蘇根本理都不理他,前所未有地跟白薇站在了同一陣線,冷冰冰朝著陳國生道:“老板,我也覺得你該死,小六子跟老四把人家燕七給揍了,還算情有可原,你呢?你不搞明白對方身份就敢直接動槍,這可是濫用職權,我要是把這事兒彙報給總部,你覺得你逃得了處分嗎?再者說了,你是749局的分部長,人家燕七是天誅府九州鎮撫司的鎮撫使,你把人家傷了,這可是關係著兩個大機構之間的外交事件,這回你罪過可大了……”
小蘇的話更是把陳國生嚇得汗珠子都從額頭上滾了下來,連連擦汗,顫顫巍巍道:“彆呀,你們……你們也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仨呀……”
好在,白薇說讓我們‘自殺’畢竟是嚇唬我們,其實我們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一點,見嚇唬得也差不多了,於是白薇也沒多跟我們廢話,讓我們仨‘滾牆角罰站’去之後,就又跟燕七聊起了天來,問道:“燕七,那之前你被警察抓走又是怎麼一回事?”
“嗨,我當時也是救人心切,你們跟我來看,”燕七說著起身一瘸一拐朝裡屋走去,大家趕忙都跟了過去,陳國生、老四我們仨也忍不住偷偷跟在後麵跟過去看,就見燕七把大家帶到裡屋門口,把門一推開,大家往屋子裡一看,隻見昏黑地屋子裡搭著張簡易的木床,床上躺著個人,正是林玉德。
一見已經失蹤了一天的林玉德竟然出現在了燕七的小賣部裡,大家又驚又喜,可林玉德的狀態似乎也並沒有比我們好到哪兒去,不單身上纏著一條條血淋淋的紗布,人也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而眼見林玉德躺在床上,白薇似乎並未顯出跟其他人一樣的震驚來,仍舊平淡地問燕七道:“他應該就是今天前夜同時被警方帶走的受害者吧?”
“沒錯,”燕七點了點頭,倚著門框一聲暗歎,說道:“其實我早就認識他,隻不過他一直不認得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