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又氣呼呼質問道:“論起輩分來,連我見了他都得尊他一生師叔,何況當初您老人家帶著茅山來打我們源宗五龍山時,五雷道長可是讓我們吃儘了苦頭,現在您要我們跟他同場競技?”
一提到當初茅山攻打源宗五龍山的事兒,毛道長顯得有些尷尬,趕緊擺擺手哈哈笑道:“不提當初那事兒,不提當初那事兒,都是誤會……哎,我也是沒轍了啊!萬一我這倆小徒弟都在‘闖八關’時落選,我得多沒麵子?總得有個人給我們茅山壓個陣腳才是,可我那些能耐不錯的徒弟徒侄都不願意來,那我隻能找五雷師弟了,當初打五龍山時他犯過錯,如今心知有愧至少對我言聽計從不是?”
“毛道長,您可真會玩兒……”
我不禁一聲長歎,又說道:“得,事已成定局,五雷道長的事兒咱也彆多爭了,可我就不理解了,您收的這些都什麼徒弟?有一個正常的沒?楊死天生就是個‘活死人’,劉大洋是‘三世橫死之人’,現在又跑出來個叫殷短命的……知道的您是茅山派掌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陰曹地府的活閻王呢……”
“名字嘛,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賴名好養活……”
毛道長哈哈一笑帶過,我們當時倒也沒多在意,誰料想在之後的天誅府入門考核‘闖八關’上,這個名叫殷短命的小道士,卻把我們害得不淺……
如今該說的也都說了,不該說的毛道長自然也不會說,眼見一夜長談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大家這才都向毛道長告辭,各自回屋去休息。
舒舒服服又在旅館裡睡了一宿之後,第二天清早五點來鐘,沒等天亮,毛道長就派劉大洋去挨個敲我們屋門,把我們都給叫了起來,一陣洗漱又吃完豔芳和林玉德特地給準備好的早餐,大家這才收拾行囊準備上路,此去,直奔南京。
南京就在揚州隔壁,加上道路好走,因此有個半天的功夫,我們也就抵達了南京市區,隨後隨便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飯館吃了個午飯。
吃完了飯,毛道長站起身來就朝我們告彆,這倒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趕忙都搶著問他為何要走,就聽毛道長笑嗬嗬答道:“你們幫我徒弟朱太白解決了麻煩,因此我也不用特地再跑一趟小胡莊,為了答謝你們,我這才一路護送你們回了南京,如今南京已經到了,我總不能跟個導遊似的再領你們到天誅府去吧?天誅府入門考核可是公平公正公開的,不能因為咱早就認識,我就徇私舞弊不是?”
毛道長話一出口,隻聽白薇在一旁冷聲說道:“道長您說的真好聽,還‘護送’我們,就這麼點兒路程有神可護送的?你還不如隻說是為了蹭我們的車回南京……”
“哈哈!都一樣,都一樣……”毛道長哈哈一笑,“反正你們已經到南京了,接下來該如何尋找線索前往考核地點,以及後續的‘闖八關’,可就都要靠你們自己了……對了,還有件事……”
毛道長說著拍了拍擺在身側的大行李箱,又說道:“一直跟著你們這靈獸媼,我就先帶走了,它如今傷得不輕,我設法幫他恢複,也好讓它早日重見天日……”
聽到這話大家都點了點頭,畢竟由毛道長暫時照料受了重傷的媼,這是我們前兩天就已經決定好的。
在小胡莊時,媼舍命為白薇我們擋住雷擊,導致肉身破裂險些身形俱滅,如今隻能一直躲在行李箱中等待自行痊愈,我們看了怎不心疼,說實話,自小胡莊之後這一路上,因為少了媼的歡聲笑語東拉西扯,大家少了不少樂趣,倒還有些不習慣。
而毛道長和媼本就是老相識,據說是當初楊死幼年時被張碧清道長帶上龍虎山學道,之後遊曆遊離三山廣學道法,而媼出於對這‘九世奇人’的關心和好奇,則經常偷偷溜到山上去看望楊死、或者偷看三山中的女弟子們洗澡,一來二去也就和符籙三山的三位掌門都混成了老相識……
因此,如今有毛道長願意替我們照顧受傷的媼,大家自然都放心了不少。